见项庄沉吟不语,屈不才不禁有些心中打鼓,心忖别怀疑自己是在谎报军情邀功吧?当下屈不才又战战兢兢地道:“大王,小人,小人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大王若是不相信,尽可以派人前往东瓯国核实。”
“不必了,寡人信你。”项庄微微一顿,又道,“屈不才,你想不想把生意做大?”
“想,当然想,小人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将生意做遍天下每个角落,积累起比陶朱公还要多得多的财富……”屈不才不假思索地应了一句,遂即心头一惊,讷讷地道,“大王,小人也就是说说,说说而已,呵呵。”
项庄不禁莞尔,这个屈不才,显然是担心自己觊觎他的财富才会改口,这却是小看他项庄了,当下项庄道:“屈不才,你不用担心寡人会觊觎你的财富,恰恰相反,寡人还要助你一臂之力,帮你在中原各国铺展商路,不过……”
屈不才先是两眼一亮,遂即又是心头一跳,竖起了耳朵。
项庄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也得帮寡人做一件事,那就是搜集中原各国的情报,然后暗中送回江东,怎么样?愿不愿意跟寡人做这笔交易?”
屈不才眼珠一转,遂即伏倒在地:“能为大王效劳,是小人的福份。”
“起来吧。”项庄微笑肃手,又道,“你先回去,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找你,届时你有什么需要,尽可以向来人提出来,去吧。”
“小人告退。”屈不才再拜,然后起身告辞。
屈不才前脚刚走,呼延正德就匆匆而入,作揖禀报道:“大王,百里军师来了!”
话音方落,百里贤已经匆匆走进了行辕,向项庄作揖见礼道:“大王,江北有变!”
“哦?”项庄回了礼,又肃手请百里贤入席就座,一边说道,“子良,出什么事了?”
百里贤甩了甩衣袖,洒然入席,答道:“臣于数曰前接到蒙殛将军急报,说是盘踞九江郡的周殷、靳歙、李左车都在暗中集结军队,意图不明!”
“嗯?”项庄凛然道,“周殷、靳歙、李左车也在集结军队?!”
“怎么?”百里贤愕然道,“大王,还有别家也在集结军队不成?”
项庄点了点头,凛然道:“寡人刚刚得到消息,东瓯王姒雒摇也在集结大军!”
“东瓯王姒雒摇?!”百里贤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悚然道,“大王,这么说来,此事绝不简单,搞不好就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除了周殷、靳歙、李左车和东瓯王姒雒摇,只怕衡山王吴芮、淮南王英布和闽越王姒无诸也在集结军队!”
“十有。”项庄点了点头,沉声道,“这可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哪!”
“山雨欲来风满楼?”百里贤点了点头,又道,“大王,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大楚就必须尽早筹划了,否则,等这几路诸侯同时打上门来,则刚刚打压下去的敌对势力也必定会掀风作浪,届时我军可就要陷入内外交困、八方受敌的绝境之中了。”
项庄点了点头,又扭头喝道:“呼延,晋襄,快把地图呈上来!”
“喏!”呼延正德、晋襄轰然应诺,遂即将一方屏风搬进大厅,又展开一方地图在屏风上悬挂了起来。
项庄、百里贤当即起身站到了屏风前。
百里贤指着地图道:“大王,江东周边的诸侯之中,威胁最大的莫过于淮南王英布,淮南大军自广陵郡南渡乌江,不出十曰便能兵临吴中城下!威胁最小的则是闽越王姒无诸,闽越大军要想进入江东,少说也得三个月,而且还得途经会稽郡南的大末县。”
“衡山王吴芮也不能小觑。”项庄拍了拍地图,沉声道,“吴芮坐拥衡山、庐江两郡,幅员千里,人口百万,带甲不下二十万,梅鋗更是世之名将,一旦衡山军倾力来袭,非寡人亲提大军前往,只怕是很难抵挡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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