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即骁骑营的数千轻骑也紧随三百重骑突入了齐军阵中,冲杀在前面的千余轻骑兵亮出了雪亮的环首刀,通过近战无休无止地撒扯重骑破开的缺口,后续支援的两千多轻骑兵则将一拨拨的飞矛扔向齐军重甲头上,给齐军重甲造成了极大的杀伤。
还有大约六千多轻骑兵则兵分两路,绕行齐国环阵的左右两翼,以骑射压制环形数阵中央的齐军弓箭手和飞矛手,不让他们放箭或者扔出飞矛杀伤己方重骑以及紧随重骑突入齐军阵中的轻骑兵,一时之间,齐军竟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高耸的望车上,娄敬以及程黑诸将的脸色已经一片惨白。
韩信也是神情凝重,精锐,这支骑兵才是真正的精锐,真正的精锐,既便没有主将的临阵指挥,他们也能配合默契并展现出超强的攻击力,跟这支骑兵比起来,前方正与齐国大军混战的那几万楚国骑兵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这样的精锐,韩信戎马半生,只见过两支。
一支是项羽的十万精锐,垓下之战,要不是楚军粮尽,他韩信能不能最终获胜还真的很难说,另外一支就是眼前这支楚国骑兵了,在这支楚骑的猛攻下,齐军的六万精锐竟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齐军如果再不变阵,最多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兵溃如山了!
定了定神,韩信沉声道:“大纛向后,中军各营交替后撤,其余各军且战且撤。”
“喏!”曹窋轰然应喏,又返身来到望车后部,将一面面的三角令旗升了起来,霎那之间,正在苦苦支撑的齐国中军便开始徐徐后撤,前方几百步外,正在全力绞杀楚国大军的二十多万齐国大军也停止了攻势,开始转身后撤。
##########楚军本阵,望车之上。
亲军校尉铁牛手指前方,无比兴奋地道:“将军你看,齐军大纛在后退!”
毕书点了点头,冷然道:“韩信这是想以空间换时间,试图以兵力优势慢慢消耗我骁骑营的锐气,然后再图反击,端的好算计!”
说此一顿,毕书又道:“传令,骁骑营全力猛攻,其余各军各营,加强攻势,不惜一切代价缠住当面之敌,绝对不能让他们撤回去反卷骁骑营!”
“喏!”铁牛轰然应喏,回头喝道,“将军有令,骁骑营全力猛攻,其余各军各营,不惜一切代价缠住当面之敌!不惜一切代价!”守在旗杆下的十几名传令兵轰然应喏,又以最快的速度将数十面三角令旗升了上去。
##########彭城,淮南军已经攻破了齐军的前军大营,不过进攻中军大营时,却遭到了齐军的顽强抵抗,尤其是齐军的床弩,给淮南军造成了极大的杀伤!
在伤亡了数千精锐后,英布气得暴跳如雷,急令召震调来了几十辆投石车。
这会,二十多辆投石车已经在齐军的中军大营外一字排开,然而,没等英布下令,一排排的石弹就呼啸着从齐军大营里砸了出来,淮南将士猝不及防,顿时死伤惨重,刚刚架好的二十多辆投石车也被摧毁了好几辆。
敢情曹参早就在这里等着呢,此前既便是战事最为激烈之时,既便前军大营被攻破,曹参也始终没有动用投石车以及床弩,直到淮南军猛攻中军大营,曹参才终于祭出了床弩,现在,当淮南军准备使用投石车压制齐军床弩时,齐军投石车却抢先发动了。
最初的慌乱过后,淮南军也迅速稳住了阵脚,与齐军投石车对射起来。
“可恶!”英布却还是气得须发皆张,如果面对韩信打成这样那也就罢了,可面对曹参也打得这样狼狈,让英布情何以堪?当下英布再不顾召震、肥铢等大将的极力反对,亲领三千禁军精锐向齐军的中军大营发起了猛攻。
英布并非愣头青,三千禁军更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一排排的巨橹被顶到了最前方,这些巨橹全都是由三面以上的巨橹叠加而成的,厚度超过了五寸,足以抵挡齐军床弩的攒射!借着巨橹的掩护,英布的三千禁军不费吹灰之力便推进到了齐军大营外的壕沟前。
现在,淮南军却是不能再继续向前,至少在清除壕沟里的鹿砦或者填平壕沟之前是无法再向前进了,当然,这时候淮南军的飞矛也能够对躲在大营栅栏后面的齐军造成威胁了,尤其是齐军的床弩,再不能肆无忌惮地发飙了。
真正的恶战,直接关乎两国国运的恶战,终于开始了……##########泗水北岸,激战仍在继续。
在数百名袒胸露背的大力士的牵引下,高耸的望车正向前缓缓移动,望车之上,毕书神情凝重,额头上、鼻翼间甚至是头发缝里,全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种时时遭拒、处处受制的无力感仍旧像挥之不去的阴霾笼罩在他的头上。
因为骁骑营的猛烈进攻,韩信不得已下达了后撤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