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之,我跟你一起去!”吕台也翻身上了马背。
这一刻,吕台甚至没有一丝的犹豫,汉人也好,赵人也罢,终究都是华夏天潢贵胄,又岂是匈奴这样的蛮夷能够欺辱的?
当然,展现汉家风骨并不是主要目的!
最主要的是,自沔水到赵地,汉军已经流窜了好几千里,士气已经低落到了临界点,再不设法提振士气,就有土崩瓦解之虑!
汉军将士心里憋屈、愤懑,他们需要发泄,需要杀戮!
这可真是正打磕睡,别人就把枕头给送上来了,世事就是有这么巧!
这浑水,汉军趟了!匈奴人虽然不是什么软柿子,可在汉军将士眼里,匈奴人还真不算什么硬茬子,因为十几年前的白于山之战、河西之战以及九原之战,汉军骑兵在面对匈奴人时,还是拥有很强的心理优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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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垣城再次倒在了匈奴的铁蹄下。
东垣虽是恒山郡的郡治,可城高只有三丈,城内守军更是只有廖廖千余人,面对黑压压犹如蚁群汹涌而至的匈奴人,赵军仅仅抵抗了不到半天城池便失守了,城破后,匈奴人再次实施了屠城,老幼妇孺一个不留,全部屠尽杀绝!
夜幕下,两万匈奴骑兵正驻扎在东垣城外的旷野上。
尽管东垣附近有无数的房屋可供居住,匈奴人却还是习惯住在帐篷里,这会,稽粥正在他的大帐前吃酒银乐,十几个匈奴小王两厢作陪,他们吃的是抢来的鸡鸭,喝的是中原人酿制的烈酒,还有十几个楚楚可怜的赵地美人陪酒。
“来,干了!”稽粥左手高举酒觞,右手顺手就在身旁美人的肥臀上扇了一巴掌,美人低低地呻吟着,稽粥却无比亢奋地哈哈大笑起来,十几个匈奴小王有样学样,一边喝酒一边对身边的美人上下其手,丑态百出。
稽粥几觞烈酒下肚,姓致渐浓,正欲将美人推倒时,一个匈奴首领忽然匆匆来到篝火堆前,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左贤王不好了,中原骑兵杀过来了!”
“中原骑兵?”稽粥猛然起身,道,“来得好,灭了他们!”
当下稽粥翻身上马,十几个匈奴小王也纷纷上马,然后各自召集人马,匈奴毕竟是马背上的民族,集结的速度果然一流,不到片刻功夫,隶属于左贤王帐下的两万多骑兵便已经完成了集结,远远望去,黑压压一大片。
一点淡淡的火光忽然从西南方向的地平线上跳了出来,遂即化成了两点,然后迅速扩散成了四点、八点……只片刻功夫,便已经向两翼无限延伸,形成了一条火把长龙,又过得片刻,火把长龙便成了一大片火把汪洋。
无尽的火光中,无数的马头正在起伏攒动。
骑兵,果然是中原人的骑兵,而且看样子还是精锐!
稽粥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在意,十多年前的九原之战他并没有参加,因此他根本就不知道中原人的厉害,在他的潜意识里,中原人也就跟北边的丁零人差不多,撑死了也就比东胡人强那么一点点,跟匈奴人比,那肯定差远了。
“哈哈。”稽粥仰天长笑两声,拔剑往前一引,两万匈奴骑兵便纷纷甩开马蹄,跟着稽粥缓缓迎向了前方汹涌而来的中原骑兵,匈奴人的马速由慢而快,仅只片刻功夫,两万多匈奴骑兵就已经开始了极速冲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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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前方潮水般席卷而来的匈奴骑兵,吕台嘴角霎时绽起了一丝冰冷的杀机。
下一个霎那,吕台轻轻一勒马缰,胯下战马霎时昂首长嘶一声斜斜驰向了左前方,几乎是同时,吕台同时扬起左右双手往前猛然一压,身后汹涌跟进的汉军骑兵霎时间便分成了左右两股,一半跟着吕台驰向匈奴人左翼,另一半则驰向了右翼。
汉军骑兵分裂到一半,中间滚滚烟尘中却突然冒出了另一彪骑兵!
这彪骑兵只有三千骑,却摆成了一个犀利的三角突击阵形,周冠夫手持双铁戟,跨骑赤龙马,一马当先冲在三角阵的最顶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