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上将军你要伐燕?”张敖大惊失色道,“万一楚军趁虚来攻,如何是好?”
白宣道:“连横同盟守望相助、互为臂助,楚军若趁虚前来攻打赵国,大王你只需紧守邯郸,汉军、韩军自然会赶来救援。”
张景道:“若是汉军、韩军不来呢?”
“这不可能。”白宣断然道,“唇亡齿寒的道理汉王、韩王不可能不知道,若是赵国被楚国所灭,他韩国、汉国又岂能幸免?”
张景哂然道:“窃以为将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孰为不智,不如派兵严加防守各郡,节节抵抗,则燕军或许没打到邯郸就已经兵疲师老、无力为继了,如此,岂不胜过上将军挥师袭远、却将一个空虚的邯郸城置于楚军兵锋之下?”
“邯郸空虚?”白宣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国相此言大谬不然,既便汉军、韩军不至,我大赵也有壮丁五十万,大王只需一纸诏令,便可举国血战,楚军若真来攻打,纵然最后灭了赵国,只怕也得元气大伤。”
“举国血战?!”张敖的脸色霎时变得一片煞白,听了这四个字,自然而然地便联想到了伏尸千里、血流飘杵的惨烈景象,想象着那惨烈到了极致的景象,张敖只觉肝胆俱颤,跪坐在席上的双腿便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对,举国血战,至死方休!”白宣按剑起身,肃然道,“大赵多慷慨悲歌之士,大王只一纸诏令,全国男子皆可与战,宁可死,绝不降!”
##########洛阳,王宫。
“大王,这次怎么也该轮着咱老高了吧?”高初摩拳擦掌,人还没进上书房,声音便已经传进了项庄、毕书及百里贤耳中。
项庄与毕书、百里贤相视大笑。
高初被笑得满头雾水,愣声道:“大王,你们笑啥?”
项庄摆了摆手,说道:“军师刚刚还说,最近这些年你都没捞着大仗打,必定是已经憋坏了,这次肯定会来请战,果然让军师猜中了,呵呵。”
高初有些讪讪地挠了挠头,心里也不免有些紧张,道:“大王,成不?”
“成,当然成!”项庄笑着指了指高初,说道,“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寡人若是再不准,背后还不得被你埋怨死?”
“太好了!”高初狠狠挥拳,状极兴奋。
项庄正了正脸色,又道:“不过始之,伐赵之战可不好打,寡人先把丑话说前头,你若是打不好伐赵之战,寡人可不会念什么旧情。”
百里贤接着说道:“赵地多慷慨悲歌之士,血姓暴烈敢战,我们最担心的就是赵王下诏举国血战,若是这样,既便最后能够灭了赵国我军也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我军的战损尚在其次。”毕书摆了摆手,又道,“关键是举国血战之后,赵地将成为一片尸山血海,不仅壮丁会死绝殆尽,妇孺也将大量死亡,而大楚需要的却不是尸山血海,而是人烟稠密、物产丰饶的河北!”
项庄道:“所以,伐赵之战关键不在于打,而在于分化瓦解!”
高初满脸苦涩,无比幽怨地道:“得,那我还是不去凑这热闹了。”
项庄闻言微笑,高初的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当下说道:“伐赵之战一旦开打,白墨定不会坐视,届时汉军必定会南侵蜀中、东出潼关,破军虽也是身经百战的沙场宿将,却终究欠些魄力,始之你还是去坐镇函谷吧。”
“喏。”高初轰然应喏,然后起身扬长去了。
待高初离开,项庄又对毕书、百里贤两人说道:“蜀中有上将军前往坐镇,纵然白墨倾尽关中之兵来犯,寡人也可无忧,不过伐赵之战由太子统兵,真的可行吗?”
毕书、百里贤对视一眼,同时从席上跪坐起身,作揖道:“臣等以为可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