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袍散开,他托住她的后脑勺,渡给她一个深吻,而后抱着她躺在床上。
方形枕头被她踢到地上,剩下的几个软枕七零八落,他把它们堆起来斜靠着,一边温声细语地哄她,一边伸手打开床头的平板,悠扬舒缓的歌曲如香烟升腾在空中。
《youngandbeautiful》。
纸醉金迷,朝花夕雾。
人群中惊鸿一瞥,遥不可及的绿光。
如宝石璀璨,如山海永恒。
陆冉侧首吻着他,贪恋他怀中舒适的温度,仿佛陷在绵绵的云朵里。
沉铨扣住她的左手,腰身往上抬,手指往下伸,摸到湿润的花瓣,随着音乐的节奏,轻拨慢捻。
“嗯……”
他仔细抚慰着那颗红豆,用指腹搓热,打着圈儿揉弄,她的身子很快就抖起来,穴口若有若无地吸着他,邀请在缝隙上滑动的性器进入桃源。
窗外的天色亮了,浅浅的光线开始变红,远处的教堂塔尖顶着一片瑰丽的苍穹,黑色的剪影镶着金边。
她的目光无法聚焦,觉得有晨风从海岸线越过崇山峻岭,跨过江河湖泊,穿透高楼与玻璃扑面而来,太阳在一汪沸腾的云海中游弋,露出丝丝金光,笼住她裸露的身体。
天际有群鸟飞过,在缥缈的歌声中舞蹈,由远至近,爪子牵着一张大网,把她的灵魂兜了起来,在这座永恒之城上空盘旋,朝东方飞去。
“whatlightthroughyonderwindowbreaks?”
那边窗子里亮起来的是什么光?
“itistheeast,andjulietisthesun.
arise,fairsun……”
那是东方,朱丽叶就是太阳。
升起吧,美丽的太阳。
磁性的嗓音低低絮语,一切宛如盛大的舞台剧,华丽的房间,动听的乐曲,炽热的爱火,亲密的伴侣。
双腿被他的膝盖分开,灵活有力的手指揉捏着花蕾,身体里一波一波地潮涌,在冲上浪尖的那一刻,坚硬的东西终于插了进来。
“啊……”
“itismdy……itismylove,
thatshenewshewere.”
但愿她知道我爱着她。
古老悱恻的台词灌进耳朵,她反手抱住他的脑袋,急急寻觅他的嘴唇,腰肢如风雨中的藤蔓纵情晃动,吮着那根带给她快乐的巨物,绷紧的脚趾在床单上留下几道印记。
沉铨情不自禁地挺腰,深深浅浅地抽送,感受她愉悦至极的震颤,喘息着描绘她的心声:
“tisalmostmorning;iwouldhavetheegone:
andyetnofurtherthanawanton'sbird;
wholetsithopalittlefromherhand……”
天快要亮了,我希望你快去,可是我就好比一个淘气的女孩子,像放松一个囚犯似的让她心爱的鸟儿暂时跳出她的掌心,又用一根丝线把它拉了回来,爱的私心使她不愿意给它自由。
太阳一点一点从楼后升了起来,东边泛起彤红的光辉,犹如盛宴打翻了酒杯,琼浆玉液倾泻半幅天幕,蔚蓝的色彩悄然从边缘抹开。
陆冉不由望向晨曦中的城市,举手遮挡刺眼的光线,阳光洒照在她屈起的修长双腿和玲珑曲线上,将她洁白的皮肤染上薄薄的一层暖金色,乌黑的长发如钻石般璀璨闪耀,在他眼里如同提香笔下鲜妍明媚的花神。
他狂热地吻遍她的肩颈,让她驾着海浪颠簸起伏,两具躯体在朝阳灿烂的光辉下拥抱,翻滚,抵死缠绵,爱欲的果实在激烈的碰撞中啪地一声爆裂,香甜的蜜汁从缝隙溢出,浸润肌肤,销魂蚀骨。
无止境的索求,不知足的享乐。
人间的伊甸园。
“partingissuchsweetsorrow,
thatishallsaygoodnighttillitbemorrow.”
——离别是这样甜蜜的凄清,我真要向你道晚安直到天明。
一场晨间精疲力尽的欢愉过后,她趴在枕上,呼吸逐渐安稳匀长。沉铨给她盖好被子,走出房门。
……
醒来已是午后,房间里空空的。
陆冉拖着疲惫的身体洗了个澡,出来看到平板电脑上有前台留言。打开门,餐车上放着昨晚点的大陆早餐,时令水果、披萨,还有一个纸袋装的小盒子,二层放着洗净烘干的衣物。
拆开袋子一看,原来是她钦点的提拉米苏,一半香蕉味一半原味。
……他现在应该已经带孩子玩过几个地方了吧。
她饿极了,玛格丽塔披萨还温着,囫囵吃了叁块填肚子,满嘴番茄味儿。吃得七八分饱,血糖就上来了,心情也变得轻松,坐在会客室床边的观景凳上,拿小勺子挖蛋糕吃,探出头四处眺望。
大街上行人熙攘,有背包的游客、旅游团、上班族,还有大喊大叫、不让父母省心的小朋友,车声人声马蹄声,喧闹嘈杂。秋天的阳光照在手背上暖融融的,她不禁伸了个懒腰,忽然听到楼下一声清脆的喊:
“妈妈!”
她放下蛋糕盒子,看见陆星舟带着沉霁阳站在人行道上,冲她招手。
“妈妈,你作业做好了吗?”沉霁阳天真地问。
陆冉不知道沉铨怎么和小家伙们编排的,呵呵两声:“做好了,做好了。宝贝,爸爸带你们去玩了吗?”
“我们上午先去了真理之口,然后去了鲜花广场、特莱维喷泉,中午在附近吃披萨,爸爸说你这个时候应该能出门,房间他刚才退过了。”
她有点脸红,“爸爸呢?”
“租摩托车去了。”
话音刚落,一阵引擎声从孔多蒂街头响起,陆冉看见一辆老式摩托车从人群中驶过来。
沉铨换了一套新西装,打着领带,真像《罗马假日》里潇洒的记者,只不过后座坐了个络腮胡大叔。
“这是我同学,他帮我们看半天孩子。”
络腮胡从摩托上下来,用口音浓重的意式英文热情地对陆冉说:“沉太太,你就放心吧!这两个小鬼肯定和我儿子玩得顶好,我家还有一条狗,能陪娃娃耍。晚上一定要在我家吃饭!我老婆做的千层面棒极了!”
“那就谢谢您啦!你们两个要听叔叔阿姨的话。”
待络腮胡把孩子们领走,陆冉欢欣地一蹦叁尺高,今天不用带孩子了!可以大摇大摆去约会了!
沉铨把车停在人行道边,变魔术一般从车里拿出一束红白相间的玫瑰花,笑意盎然地高举起来:
“陆小姐?”
“五分钟!”
沉铨甚至能听到二楼咚咚的跑动声。
五分钟不到,甚至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陆冉就从街角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围栏里茂盛的蔷薇花被风吹得沙沙拂动,她白色的衣角飘在风里,长发飞在风里,笑声也荡在风里,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翅膀带着鲜花和阳光的气息,义无反顾地飞向他。
沉铨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抱起来,在空中转圈。
“沉先生,我好想你!”
她在他脸上“啪嘰”亲了一口。
沉铨把她抱到摩托车的后座上,把花放在她的膝头,眉眼都笑开了:“公主殿下,假期愉快。”
(全文完)
—————————————
追-更: (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