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独眼巨兽伏在陈江月的头顶,看着她跑啊跑。
跌倒,爬起来,再跌倒,再跑,跑得满脚是血都逃不出它的眼珠子。
陈江月以为跑远了,可再次抬头,天上瞪得狰狞的月亮还在看她,碉楼离她也不过几步之遥,凤凰树还在原地扎根。
为什么她逃不出这里?
为什么?
夜里,陈江月常常在碉楼门口的花岗岩枯坐,一坐就是一整夜,待到鸡鸣时,她看着自己双手变成纸的苍白色,慢慢又能透过自己看见台阶上的野花野草,最后意识模糊。
月亮再次降临,她与黑夜的眼睛同在。
每天、每月、每年,如此反复.
房间里酒味很浓,床上的人每呼出一口气,就是在蹂躏房内最后仅存的新鲜空气,熏得陈近生耳朵微红。
他端来盆水放在床头,看着床头上刚放上去的灰白照片,他寻了很多先进的技术修复这张照片,照片上女子的容貌才没有泯灭在斑驳岁月中。
两相对比,俏皮的眉眼真的出现在了眼前,他能看到她微微抖动的睫毛,照片中暗色的嘴唇变成了现在吧唧不停的水光朱唇,还很不现实的沾染了酒气,从身穿洋装到现在宽大的衬衫。
一时间,不知是他穿越了时空还是照片制造了幻境。
可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放她走的。
心理作用,一个不留神他就将毛巾拧成了麻花,太干了,不好擦,打湿又轻轻拧了一下。
陈近生伏在床头给她擦脸,扑面而来的酒气有些催泪,特调过的酒,兔崽子们玩得有点大,却没想到帮他炸出了只醉猫,要不然,他还不知道,她怎样才能乖乖的被自己抓住。
“陈江月?”
“陈江月~”
没反应。
毛巾擦过涨红的脸蛋,来到纤细的脖子。
幽幽的橙花香好像是从脖子处传来,引诱着男人靠近,他的热气已经呼在她脖子上。
陈江月立马来了个锁喉,箍住了陈近生的脖子,像守财奴抱着宝贝一样稀罕,稀罕自己怀里的男人。
“大侄孙我的大孙子~”
“我是你姑婆~”
还很慈祥的撸了一把陈近生后脑勺的头发。
男人高挺的鼻梁与她脖子相贴,脸颊还能感受到她脖子上动脉传来的躁动,被掰倒的一瞬间,他找不到支撑点,迅速反应过来撑在了女孩身上,触感诡异。
不对劲,动作再次变换如雷,改撑为握,握住了女孩躯干,位置又不太对,手握高了一点。
骨节分明的大拇指已经陷入绵乳中,手掌还裹着乳球下方的肋骨,单单触碰到半个,就柔软的这般不像话,不知道其他地方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