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须膏掩盖住了男人的嘴角,但镜中还是看见了他眉开眼笑的模样,虽然某个小姑娘嘴里总是喊胖,哪里又长肉了,哪里又粗了,但还不是能被他的身躯遮挡的严严实实,镜中只看见两条手臂穿过他腰,却看不见背后的人。
陈近生赶紧刮好胡子,擦了把脸,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松开,揪着睡衣领子捉过来洗漱,“别人是一个晚上看两集,看两个月看完,你倒好,你一个晚上把别人两个月的电视剧看完。”
女孩眼皮有千斤重,昨天嘴快答应他陪他上班,结果一点开电视,哦豁,她的电视剧竟然完结了,注定是个不眠夜。
但是君子一言九鼎决不食言,“我这叫一次来个痛快。”
声音迷迷糊糊的,任由他将口杯牙刷递到嘴边,张了张嘴却不动,整个人像没骨头一样靠了下来。
陈近生无奈,放下手里的东西,兜着她的屁股树懒抱抱了进房间。
亲了亲嘴巴才放下来,“那再睡会?中午一起吃饭。”
女孩给他回了个很脆的吻,“就等你这句话啦。”
“拜拜,快去上班吧。”
陈近生往她胸前的软绵捏了捏,食言总要一点代价的,好像真的长胖了点,手感不一样了。
吃过早餐,陈近生再次打开卧室门,正想再亲亲她,床上收拾得整齐,也没有躺着的人。
出门前自己吃了药,原来又是幻觉,两年了陈江月依旧没回来。
车里,蔡鸣递了一个盒子给陈近生,里面有几颗锈迹斑斑的子弹,是从那六个人尸体上取下来的。
陈近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再查明那六个人的身份后,第一时间找到了那些人的家属并且安置好,除了有些他实在是照顾不到的,霍彧是个列外,陈近生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夜场工作了,目的就是要接近那些手握实权的男人找到自己哥哥。
他不愿跟陈近生回去,自己攀上了蒋临成。现在蒋洛斯落马了,被判了两年缓刑,在执行死刑关头又被改判成叁十年的量刑,这个结果少不了上面的人包庇。
霍彧不满,也很气愤,今天的行动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车身擦过少年的身边,盒子已经到了少年手上。
陈近生之所以答应他,不仅是感受到了走法律途径的无奈,再者就是因为陈江月,霍彧说他有东西可以和他交换。
霍彧作为复读生被蒋临成安排进鸿中,在自己刻意的伪装下日子过得确实不好,食堂里他被故意撒得满身菜汁汤汁也是常有的事。
可偏偏只有陈江月识破了霍彧的伪装。
她说他演技好,明明是只刺猬,却要将自己装成鹌鹑。留了一条手绢给他擦身上的菜汁。她说,要还就还给你老板好了。
霍彧当时被雷住了,她怎么知道的。
陈近生手里拿着那条手绢,小姑娘床头有一打这样的,她说这是阿妈从北方带下来的习惯,小手绢有很多趣事,有次他只是不想弄在她身上,顺手掀了张手绢接住自己的东西,结果她就不乐意了,逼着他洗掉上面的子子孙孙,否则就要状告他“糟蹋”了她的手绢。
怎么还递了一张给霍彧,他虽然知道陈江月将同辈都当成小孩,自居奶奶辈的人物,但他依旧不爽。
算了,陈近生苦笑,等她回来再收拾她。
今天蒋洛斯被押送到新的监狱,霍彧事先安排好了路障,路边的天眼糊了半分钟,霍彧已经将曾经的子弹狙进了蒋洛斯身体里。
场面一度混乱。
陈近生给他安排了退路,霍彧说要去做雇佣兵,少年热血,喜欢上了这种开枪的快感,陈近生只是笑而不语。
蒋临成像疯了魔一样,为了挽留霍彧,不惜将自己的父亲做过的每一件丑事爆出来诋毁他,但是太迟了,霍彧给过他机会,没有人能够共情得到他年幼匍匐在男人腿间,只为寻找被蒋洛斯下令射杀的哥哥是如何感受。
陈近生坐在办公室里看完了报道,只是这篇报道还未被加热,启夏科技的舆论操手迅速黑了所有帖子。
陈近生的电话响了,不过是他一直带在身边的陈江月的号码。
“喂?小江月,好久不见啦,你托我办的事情办好啦,这两年也没见你来过公司,是出国留学了吗?”电话里头说了很多,陈近生一句话都没回,又看了看号码备注:凯文姐(袖扣)。
陈近生走出办公室,秘书听见自己的声音从老板的手机传出来,尴尬的电话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