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and玛丽苏文16(2 / 2)

太子也不等福公公转递过来。自己上前一步直接从父皇手上接过卷宗。三份卷宗,太子足足看了半个时辰,脸上呈现错愕、愤怒、恐慌等一系列表情,最后平静下来。太子合上卷宗,嘴巴张了又张,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对于外祖父结党营私,排除异己,他是知道,甚至是有参与。外祖父意图派人刺杀康王这事想来是想为他铲除对手。身为太子,他不可能风光霁月。特别是父皇对康王的偏宠,已经严重威胁到他太子之位。为了巩固太子之位,不被康王掣肘,拉拢朝臣,打压康王的人,关键职位安插自己人,这事没少做。

但对于三舅舅挟权经商,他是默许的,毕竟拉拢朝臣花费巨大,没有银两怎么行。至于包揽诉讼,强占民田这些他真的不知情,但是这些得来的钱财也没少花在他身上。

在没看卷宗之前,对于外祖父和三舅舅的罪行他是心中有数的,但他以为大舅舅是被牵连的,父皇为了彻底除去君家,才令大舅舅一同被斩。

但是看了大舅舅的卷宗,让他颠覆了所有对大舅舅的印象。特别是大舅舅当年居然是科举舞弊出的仕,在他的以往认知中,大舅舅是一个面容严肃的老学究,好为人师,很得读书人的尊重。他一直以为大舅舅是以学问服人,所以每年新进的官员才会围在他身边。如今知道真相,竟然是靠屡次泄露试题笼络的人。科举可是为朝廷选举良才,事关重大,大舅舅怎么可以这样做?那些十年寒窗真正有才华的人不是被埋没了吗?再想到他亲自拜托大舅舅教导嫡长子,这会他只想自戳双目。

虽然卷宗没说,但不管是当年大舅舅的科举舞弊,还是后来当礼部尚书后的屡次泄题,这里少不了外祖父的手笔。

想到这里,太子垂下眼帘,藏住眼中的复杂。

外祖父在他没长成参政前,表现的一直是大公无私正直的忠臣,常常教导他要忠于君王,身为太子要为黎民百姓请命。直到后来他和康王参政,由于父皇的偏宠,康王处处与他相争,让他举步维艰。为了这事,他没少跟外祖父抱怨。外祖父为了他慢慢改变,开始为他筹谋。他清楚记得外祖父第一次安插自己人时的挣扎无奈,那时候他感觉外祖父脊梁都是弯的。后来,事情越做越多,回不来头。因为这些,他对外祖父很是愧疚,再加上母后常常和他说外祖父为了他们付出了很多,因此他事事听外祖父的。

但是他在卷宗看到什么,外祖父在他还没出生就开始结党营私排除异己了。那么外祖父那时候是在他面前做戏无疑了。三舅舅也是早早就结贪赃枉法,暴力敛财。他们所作的一切根本就不像他们所说的为了他。他们还隐瞒他很多事情。

假如他真的有幸上位,外祖父一家也还在,以他对他们的信任,会给江山社稷带来怎样的灾难?

“太子,卷宗你也看了,君家父子三人是不是罪该万死?”顾谨言见太子这样,率先开口问。

太子低着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是呀,他们都罪该万死,他这个太子也难逃罪责。事情查得那么详细,年份跨度那么大,可见父皇是筹谋已久的。那么他在其中的作用,想来父皇也是一清二楚的了。

顾谨言也不说话,静静的品着茶!殿内伺候的宫人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沉默!沉默是现在的昭和殿!

顾谨言品完茶,就批阅起奏折。

过了好久好久。太子闭了闭眼,嘴角露出一个认命般苦涩的笑。几息之后,深吸一口气,缓缓跪伏在地上,额头抵地,声音沙哑而绝望:“身为太子,自当明法度,正已身。儿臣以身犯法,实不堪为太子,请父皇废除儿臣太子之位。”

太子这一开口,殿内的宫人们倒吸一口凉气。

福公公眼神小小幅度的瞄了瞄皇上,就低下头去。如今的皇上更高深莫测了,他也摸不准皇上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