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微怔。

凌夜仰视着她，声线嘶哑：“姐姐，你知道吗，没有人会等我回家，没有人……”

鼻尖处突然多了丝丝柑橘调的果香，是相宜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没关系，等你完成所有任务，可以选一个喜欢的世界留下。”

“我可以……选姐姐的世界吗？”

少年话音落定，面色突兀一变。

他的脸肉眼可见变得苍白，仿佛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生机，凌夜嘴唇翕动着，瞳孔放大，似乎是在和脑海中的系统对话。

相宜依稀听到了几句只言片语。

“不…不可能……”

“你背叛我？连你也背叛我？！”

“不是你，又会是谁……”

轰——

少年倒地。

相宜忙去查看他的情况。

“姐姐……”

凌夜叫了最后一声姐姐，他试图去抓相宜的手，却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就垂落在地……

…

…

深夜，医院。

走廊的长椅上，相宜目光放空，怔怔出神。

清瘦纤细的肩膀上，忽然多了件男人的外套，沾染着他的提问。

“凌夜醒了。”时绥说，“你要去看看他吗？”

相宜收回思绪，点点头。

她走到急诊室门口，隔着透明玻璃，眸光落在浑浑噩噩的少年身上，却好像看到的是另一个人。

脚步倏地顿住。

片刻后，相宜垂眸：“他没事就好。”

只是，没必要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