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有不少刚下课的学生,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地成群结队。
也有不少看见顾安溪就不自觉停下脚步在旁打量的。
男生女生都有。
榕市一高占地面积说小不小,可说大也不过也就三个年级共用着一个校园,一个消息分分钟就能传遍。
顾安溪长相举止落落大方,再加之没有校服又年纪轻轻在众人中很是突兀,早上刚进校门就赢得不少注目。
一节课过后传着传着,或许是传的越来越神,导致就算不是这个楼层的班级学生都有愿意下楼一睹芳容的男生。
这种氛围引起了她的不适,她向来不喜欢热闹,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像只动物园里的动物被一群人围着观看。
眉头皱了皱但只是刹那就松展开。
齐晴察觉到她的不适,笑呵呵地分散着她的注意力:“听他们说你是从海城转来的,那里现在应该是什么天气?”
“海城属北。”顾安溪回想着往年,“九月初也是穿短袖的季节,就是太阳不比榕市的毒辣,但九月末就要冷些了。”
两人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到了行政楼,旁边的人群才彻底散开,顾安溪心底的压抑感也随之消失。
“谢谢你。”顾安溪忽然开口。
齐晴闻声看去,笑意在眸子里流动:“没关系,其实他们都还挺好的。一高是榕市集学术财力于一体化的学校,虽然有些不学无术的学生,但也是榕市人人梦寐以求进入的高中,不过很少有转校生,尤其是高三转来的,新奇了些。”
顾安溪来之前就有系统性的了解过这个学校,包括贴吧也进去过,不过贴子太多她也只是翻了前几条,具体情况还是不算太了解。
想起班里的同学对蒋斯年的态度,不禁问:“蒋斯年在一高很厉害吗?我在贴吧里没有看见过他的名字。”
齐晴想了想,有些安慰的成分在语气里:“蒋斯年是全市第十考进来的,但是没有选择进入实验班,具体原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他真的很顽劣。”
“顽劣?”
“是啊,高一刚进来就和那时候高三的学长打起来了,赢了,也因此在一高声名大振,没人敢得罪他,在班里他还凶过学委,一个小女生脸皮薄,哭了好久,班里除了陆闻没人和他走的近,但他的学习成绩是真的无人可比,每次都能落下一名双位数的差距,是校霸也是学霸。”
顾安溪皱眉:“他还凶女生呀。”
眼看快到教务处了,齐晴站稳停住脚跟:“至于贴吧,大佬的事情向来没人敢多议论,含他量最高的一个贴子,我记得是评选校草,他真的是一马当先。”
“他是挺帅的。”就是脾气臭了些。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和他坐一起,忍一个月,十一回来就是期中考试,出成绩后就可以换座位了,现在老师也没办法为你开特权,这样对别的同学也不公平。”
顾安溪点头:“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对了,晚上有没有空,晚自习后我请你喝奶茶吧。”
齐晴:“晚上就算了吧,我还有个补习班,中午午休的时候去吧。”
“好啊。”
似乎这里的生活还不错。
-
有了去时的经验,回教室的路程在彼此聊天的过程中缩短了大半,初来学校的陌生感也近乎全没。
顾安溪拿着书回到座位的时候,蒋斯年已经翻出了下节课的课本,低眸噙着笑在和前排的陆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陆闻见到顾安溪回来了,立刻重新转了个身开始和新同学攀谈:“哈喽,顾同学,我是你的前桌的同桌陆闻。”
顾安溪抬眼,是那个班里唯一和蒋斯年走动的人。
随之笑了笑,一贯地公式化,:“你好,我是顾安溪。”想了想又按照他的句式加了一句,“是你后桌的同桌。”
陆闻有丝毫惊讶,胳膊肘撞了一下蒋斯年的桌子靠过去悄声说:“新同学不仅漂亮还挺幽默的。”
蒋斯年踢他:“你是刘姥姥吗?”
“啊?”
“看什么都觉得好奇。”
“……”
顾安溪假装没有听见两个人的谈话,依旧在收拾自己的座位,随后看见了早上被放在桌口里的牛奶,都凉了。
从办公室出来就已经是早自习的末尾紧接着就是第一节课,完全忘了它。
顾安溪想了想,把盖子拧开。
盖子是装完奶后才人为盖的,一只手不用多大力气就拧开了,擎起喝的瞬间,顾安溪感觉有一股外力在阻止着她。
故而顺着力度放下了牛奶,不明所以地看向蒋斯年。
蒋斯年抿着嘴:“凉了,校内超市有卖热的鲜牛奶的,可以去买。”
顾安溪无所谓状重新拿起:“没事,又不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而且我不娇气,常温下能喝的。”
微仰头喝下然后翻出课本开始低头预习,半分视线都没再分给旁人。
陆闻一直没转过去,就这样盯着二人听完了这场没有任何营养价值的谈话。
忍不住说:“大哥,你这基本的生活常识都没有,谁家牛奶常温不能喝了?”
蒋斯年瞥他,撂下一句:“晚上放学别跑,球场solo。”
陆闻急忙挽救:“大可不必,年哥说什么都对,年哥说太阳从东边落山它就不敢从西边落下。”
“……”
顾安溪没忍住笑了出来,抬头看着蒋斯年,心情异常好开着玩笑:“年哥现在可以说一句太阳今天从东边落山,让我们傍晚见识见识奇观呗。”
陆闻偷偷地给顾安溪竖了个拇指,这是他第一次在班里看见有人敢怼蒋斯年的,就算放在学校里都没人敢。
是个勇士。
蒋斯年压根没往下听那胡言胡语,听见一开头的那声“年哥”心思就飞了,别人叫倒也没什么,就从她的嘴里冒出来……
分外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