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十一抽杀律(1 / 2)

“要我去当翻译啊。”天刚蒙蒙亮,小姑娘睡眼惺忪的站直身子,等着罗维诺往她嘴里塞包子。

油炸包子,味道很是不错。

“劳夫呢,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她嚼着吃,“可能是想着我们给他们使了好多个绊子,他拿我们没有办法,但是那股恶气总得要出,就叫我们过去,试图让我们害怕。”

“然而这些威慑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望着外面不太亮的光芒,阿桃说,“还是很难想象所谓的暴行转移能转移到一个,”

“和德/国同盟的国家。”青年接口。

“是啊,完全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嘛,对于你们来说,意/大/利目前的军/事、经济、政治被他们从各个方面,各种渠道掌握,白白派你们的士兵去送死,很愤怒是可以理解的,不过,”

女人停了下,“你们最不能容忍的,是他们企图越过教/权。之前有个劳动力的头子和我说,他觉得他自己是上帝,因为他掌管着一个营地里面人的生死……”

“这是底线问题。自诩为上帝什么的,我绝对不允许。”罗维诺用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和不容置疑态度说,“教/权对教徒的重要性无异于空气,我早就看他们不爽很久了,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敢把汽车直接停到任何大教堂的门口处,我能直接把这辆汽车干废掉。”

他活动着手指,“不信任天主的人,没有了敬畏之心,就应该被开除教籍。”

“我有一个问题,好奇很长时间了,教皇在梵蒂冈,也是处于被他们监听的状态吗?”

嘎嘣一声响。

[人们应该对无数流亡者负起责任,战争的飓风撕裂他们的故乡,他们分散在异乡人的土地上。他们哀叹:我们的产业被转给了异族人,我们的房子给了陌生人。人类对成千上万的人负有这样的责任,他们没有任何过错,有时只是因为他们的国/籍或种/族,被送去处死或缓慢灭绝。]

“梵蒂冈是中立的。”他只是这么说。

“并没有任何的军/队介入,但是他们是被监听了是吧,”阿桃点点头。

“换个话题,我想来谈一谈信条,对于某种东西的存在,人们总是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不可能完全存在绝对上的中立,如果信任这个东西的人足够多,它保存下来的可能性就会越长,我的看法是,信条上升到一定高度,比如像一座山突然突破了云层,就会形成系统的有条理的东西,把这些系统的有条理的东西组合到一起,就会成为,类似于宗教信仰,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是的,宗教就是你相信和不信的事。”

“如果某些信条是人为突然规定形成的,必须强迫你去信呢?现在的德/国人知道上头对其他种/族的迫害,这种迫害很明显的和你们的教育、教义相违背啊。”

罗维诺扫了她一眼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认真的表情,突然笑了:“有这么一些人,他们连饭都吃不饱,然后要让他们去考虑砍掉这棵树会不会影响地球环境的事,你会觉得他们会去考虑么?”

“噢,我懂了。”

“更何况,按照他们的意图,把不是他们地盘的人全部赶出去,他们不就可以获得更多的资源了吗,这是在利益面前,大家都有意识的不去思考而已。”

“我们要去哪里?”

“去监狱。”他擦擦手,“所以你要为难了,要看我要穿这身破军装出门了。”

“还有专门人来叫我们呢,”话音刚落,敲门声再次响起。

“我猜是劳夫,”青年把军帽扣在头上,“什么也不用拿。”

“那我回来洗盘子。”阿桃从椅子上跳下来,顺着开门的瞬间,调整好了心态和走姿。

“早上好。”门后传来一声滑腻腻的男音,“可算是把你们盼来了。”

“早上好上校,”罗维诺皮笑肉不笑,“您这话说的,我感觉您是个大忙人啊。”

“哦怎么会呢,”劳夫阴沉沉的笑,“来,跟我来。”

尽管他们有人撑腰,暗地里躲在贝什米特们背后,自己治不了他们,还是可以叫他们认识到谁才是实际上意/大/利的控制者。

“亏您的福,”阿桃淡定道,“我有幸坐上了军/车噢。”

罗维诺开始大声咳嗽。

“好好好,我不说话了。”

道路因为上次的事件变得狭窄,不得不变成了单行道,缓缓的驶在马路上,每到路口就会有一个卡口防止卡车冲卡,每到一个检查点司机就会把证件递过去,士兵摆弄一番才能把他们放进去。

“放一辆车他们敬一次礼,这样真的不累吗?”

“我觉得按照德/国人的性格,他们不觉得累,反而觉得乐在其中。”罗维诺小声讲,“毕竟在这里一天敬成千上百次礼总比把你放到战场上一炮轰了的好。”

劳夫当做没听见一样,抛过来一个曲别针上别着的标牌。

“戴好。”

远远地,能看到监狱外面的高墙了。

她对监狱没有什么好印象,黑色、灰色为主要色调的建筑物,恶劣的生存环境,阴森潮湿的氛围,加上,虽然大家强调人道主义,但是还是会对里面的人实行严刑拷打的做法,这里的一切她都反感。

高墙都把刚升出来的阳光挡在外面了。

一行人下了车,走进大门守卫立刻行礼,继续走进中央建筑,阿桃慢腾腾的把监狱的状况尽收眼底。

一个别着马鞭的家伙,迈着特有的鸭子步在庭院中走来走去,看到三个人一来,马上迎上来:“劳夫上校!”

透过肩章,她能辨别出来这是个党/卫军上尉。

“少校?”

罗维诺哼了一声。“瓦尔加斯。”他实在是不想和任何德/国人说话。

“好的,瓦尔加斯少校!”

“这位……?”上尉迟疑,用疑惑的眼神看了她好长时间。

“翻译。”罗维诺不耐烦地打断,“我德/语不好,他又不会很好的意/大/利语。”

他指劳夫。

阿桃没说什么,只是跟着他们,需要她的时候就适当的翻译,不需要的时候就当一个哑巴一样不存在。

一小队黑衫军从监狱门口鱼贯而出。

“准备好了吗?”上尉用德语说。

小姑娘马上适时翻译。

一位黑衫军士兵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并没有因为这里突然多出来的女人而感到诧异,即将要经过的瞬间,罗维诺皱了皱眉。

黑衫军可谓称得上是大胖子的狂热信徒,罗维诺一向不太喜欢他们。

党/卫军守卫去打开监狱里的牢门,面容枯槁的囚犯们迈着艰难步伐相继出来,他们走的每一步都很沉重,很缓慢。

阿桃想,换做那里的人是她,她也会这么干的,没在监狱里面被打死,饿死已经是万幸了,不知道这座监狱会不会给囚犯们望风时间,相比较正常人,他们接触到的机会除了望风,也只有……

所以走的慢些,能更多点汲取周围的阳光,呼吸新鲜的空气。

她也清楚,在盟/军到来之前,这座监狱里面的人是不可能活着出来的。

这些人骨瘦嶙峋的,看上去随时可能就会跌倒,和她在集中营里面看到的人差不多,还有一些状态好一点的,胡子和长发连粘在一起。

一些囚犯三三两两的走着,不敢直视黑衫军,但是还有人无所畏惧的大步走在前排。

“多少人?”劳夫问。

“总共一百五十个!”

黑衫军的指挥官、劳夫,党/卫/军上尉还有罗维诺,四个人一起在对质什么,能听到争辩的声音。

劳夫怒气冲冲地拿起马鞭,朝黑衫军指了指。

罗维诺退了出来。

于是黑衫军的指挥官指着他对面,最左边的那个人喊:“从你开始,从一到十报数,数到十的人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