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站在她身旁,捏捏她的手。
“可是后面的门也在燃烧啊?”
“是这样,你先把樟子门取消。”
“啊?取消?”
“樟子门出现的原因有几种,”男人冷静分析,“第一,你又和某些意识体的意识链接了。”
“……就是说,心里通话当然算意识沟通是吧?”
“对。”
“或者,某些意识体过于频繁,过于量大的思绪,影响到了你,他们的意识溢出来了,你又和他们建立了联系,这个时候被你刚好捕捉。”
“等等,我有点迷糊?”
马修言简意赅:“举个例子,他们想做春梦,意识过于强烈,刚好你也在做梦,就把你拉过去了,吸铁石被吸过去那样。”
“啥啥啥?”
“不论有意无意,都是这样的家伙。”
“第二,这场景是真实存在过的。”
阿桃快晕了。
“或许你曾经听到过故宫的某些墙上在雷雨天会有一些宫女活动过的身影传闻?”
“也有灵媒接触过一些人的东西,她会告诉你附上去有没有灵魂这种?”
马修解释,“这是真实发生过的情况,在这个屋子里,由于磁场强度问题,可能环境遗留下来的能量激发了你的能力,你的梦里就会有过去这里发生过的情况。”
阿桃觉得有道理:“倒是听过帝国饭店被大火烧过的事。老早以前了。”
“我们在之前的探寻中,你还记得吗?楼道的那个幽灵,以及墙上火烧痕迹。”
“也就是说,能量是磁带,能被存下来?”
“能。”
“第二种可能性还有一个方向,是,由于墙上的痕迹以及你之前猜测到的情况,你认为之前就可以发生火灾,事情也确实如此,所以你做梦把这些元素组合,让这火灾这件事情发生的有利可循,符合逻辑。”
小姑娘去靠近马修:“你这个是弗洛伊德的理念。”
“没错,梦是具有伪装性的,它会努力的伪装成符合事情合理性的进展,所以,你只需要发现破绽,就可以把不合理现象清除掉。”
“比如,樟子门不可能和西式门出现在前后不到一米的距离内。”
啪的一声,樟子门消失不见。
空气恢复正常温度。
她被烤的喉咙发痒,呸呸呸了一阵子。
“可是这个门背后还是有燃油啊?”
阿桃努力要去扯他。
“第叁种可能,最麻烦的一种,是,第一种情况加上第二种。”
青年看着不断漏进来的燃油。
“那我得让他意识到,我在这里?意识到了这火就不会烧起来吧?”
“这是一个方法。”
“可是我怎么联系啊?”
“强烈的去想这件事。”
“你这边联系不到的话,只能等他自己醒。”
“啊?”
“……”马修偏着头,“别扯了。”
“本来在梦里我就是没有质量的,你扯我我也没有实感,你也没有实感。”
“还有这事?”
“除非你觉得我应该有重量,但是,这样我就会回到现实里去了。再过来也可以,耗时间。”
“哈?”
“没有发现吗?阿尔不在这个梦里。”
“他不是没有那些,呃,灵感这种?”
“准确来说,是你认为他没有,他就没有,没有灵感,当然进入不了。”
“要想进入神秘领域,前提是你要相信才行。”
她越发头晕,“阿尔弗雷德不是意识体吗?”
“那你能叫他叫过来?”
“……不能哎……”
“是本田吗?”
马修想要摸摸她的头,但是他现在没有质量,摸过去对她来说就是一团空气,就此作罢。
糟糕的是,他不能在这里停留很久。
不然后面的实体会被变成硬邦邦的。
“你想他,还是他想你?”
“不知道……”
“那好吧,只能你自己努力了。我是可以帮助你,可惜这个梦境还是以你为主导的。”
“或者。”
“或者!有第叁人打破就好啦!哦吼!hero来了——”
伴随着夸张的呼喊,一个人影从背后袭来,破窗而入。
他穿着蝙蝠衫,胸前是超人标志。
“铛铛铛——”
被狂风差点吹跑了的阿桃:……
没抓稳她的马修:……
看她要扭过去去看沙发上的本体,马修把她脑袋扭过来。
“神秘的空间,怎么出都出不去,那不就是鬼打墙嘛!”
阿尔弗雷德信心满满。
“没关系,我来了!”
“叁人之力,击碎这……”
“灭了?”
门里的油不见了。
“啊哈哈哈哈哈就是这样!”
“好中二……”
“不要这么说嘛?”
“你的身体呢?”马修问他。
“啊,这个,呃,他,他……”
“不会被吓跑了吧……听说过魂被吓丢的,没听说过身体被魂丢了的?”
“在呢在呢肯定在呢!”
阿尔弗雷德恼羞成怒。
“啊,是大神加持了,才能进来吗?”
“哼!”
“我把那个链接切断了,切断不就好了嘛。”
马修明白他说的是本田。
取代了,不,吸收了,转移了本田大部分权限的阿尔弗雷德,当然能把链接单方面地切断。
这么说,就是本田单方面要联系她?
阿桃围着他转了转,“果然戳戳胸肌都没什么触感……你能感觉到我在戳你吗?”
“回去戳嘛?给你戳个够?”
“要怎么回去?”
青年咧开嘴,露出牙。
“强烈的刺激——你看我这个蝙蝠衫了吗?难得有这个装备,我们来飞吧——”
“滚。”
他居然想抱着她跳下去。
“还有一招,心情过幅度起伏。”
他撅起嘴,“么么么么么——”
“……”阿桃被他吓到了。
吱呀一声。
在一个人惊悚,一个人震惊,另一个人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另一个人,慢慢的,用手推开了西式门。
本来只属于叁个人的梦境,突兀的闯进来另一个人,本来都不在同一现实空间内的。
不应该。
阿尔弗雷德冲过去,要把那人关出去。
“喂!你怎么,怎么做到的?”
“……在想我?”
来人张口了,口语含混不清。
“我就来了。”
“宝宝你说句话呀,要不然你,你是这个梦境的主持人,”
“滚开!”
她什么也没想,只觉得让他进来是非常不妙,不,极其不妙的。
阿桃嘶声裂肺地尖叫起来:“滚出去!!!”
本来是撕心,可是她的声音太哑了。
梦境碎了。
她没等回神,就被人抱着不放手,后面还有有个人帮她顺气。
“呜呜呜呜呜呜宝宝还好没事……”
阿尔弗雷德一边哭,一边咬牙切齿的对马修比口型:他怎么进来的?
马修摇摇头。
“……啊……”
忘了,凯琳还在呢,得把阿尔弗雷德找个理由叫出去,不然她不敢出来。
“好啦好啦。”
“咦,所以,”梦里的阿尔弗雷德那个身体哪里去了?
她戳戳。
再戳戳。
捏捏。
挠挠。
“好痒的呀?”
“还是有实感好!”
满意的拍拍饱满的胸肌,她终于扭过头去,马修被她盯到僵硬。
“马蒂,为什么会把春梦拿来举例子……难道……你也有过?”
“啊?”
被马修抱了个正好的小姑娘越发确信。
“没事没事马蒂。我懂的。”
“……我也想……钻进去……嘤嘤嘤。”
“别抢了,别抢了!”凯琳一出门都无语了,“她都快憋的晕了。”
“啊,还好吗?”
刚才被夹在两个胸膛间的阿桃呼出一口气。
“英雄难过,美人关。”
凉井,もも。
他不住地摸索这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依然白净清秀,嘴里喃喃地念着名字。
も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