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个妹妹,你知道吧。”记忆中,皇帝问她。
她耿直地摇头。
皇帝继续说:“朕这个妹妹命不好,嫁了一个女驸马,折腾几年下来,结果人家驸马给自家翻了案就跟她情人回妙州去了,哎,痴心错付。几年了,说是无所谓,却总不见她放下,所以……”
“所以?”林景年直觉惊悚,抱着手臂往后躲,“皇上,你都说我没出息了,这样不好吧!”
“呸呸呸,想什么呢,你想娶,朕还不乐意嫁!”遂面露正色,“朕的意思是,你与那女驸马同样模样阴柔,性情也好,就陪她逗逗闷子,让她别整日都郁郁寡欢的。”
同样模样阴柔是因为她也是女的啊……
“可是皇上,要是公主她……”
后者似乎看出她的迟疑,立马发作起来,摆出万分嫌弃的脸,“打住,你知道人家冯素贞什么样么?就往自己脸上贴金!朕只说你们同样阴柔,可没说你能比得上她!万公公,赶紧给这臭不要脸的介绍介绍冯素贞是何许人也!”
“是。林师傅,冯素贞是闻名天下的妙州才女,文武双全,因模样倾城被脾气霸道的王公子弟瞧上,冯素贞因心有所属不愿屈从,被搅了个家破人亡之下,冯素贞便女扮男装入京赶考,不料夺得魁首,顺势成了驸马,几年后坐上丞相之位,成为了是我国史上最年轻的丞相。”
皇帝一面听一面点头,“就连人家的丫鬟都是身手非凡,你再看看你。听没听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完全不担心天香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于是她明白过来,原来不是没有金手指,只是金手指开在了别人身上。
皇帝那边,还是推掉好了。
作为一个一无是处的、渺小的人,她已经足够卑微了,主角的那些事,又何必迎头往上赶呢。
“我会留在家里的。”思索再叁,林景年答道。
“嗯,那太好了。”话音落下,便是冗长的沉寂。
她们都心照不宣没说任何多余的话。
直至头发干后,景笙的动作才像一辆老旧的自行车一样缓慢而迟钝地停下来,几可不闻叹了口气,然后一言不发起身离去。
那么沉重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