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但既然答应了景笙,长公主的事只能不了了之,事后也没了机缘再见面。
不过马上也过年了,大年叁十到正月十五多少热闹的时候,不出意外皇帝绝对会安排她陪同个一两场,碰不碰得到也只是时间问题。
然后,果真就出了意外。
她在午门口摔了一个大跤。
那天大年叁十,景笙让她早点回家吃饭,因此走得急了些。
北方的冬天就是这样,地面被雨雪裹上一层薄薄的冰层,容易打滑。一屁股下去,尾椎骨刚好磕在石块上,疼得她哇哇大叫,站都站不起来,最后宫里的人弄了一架步辇给她抬回了沉府。
“万幸没有骨折,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大夫说先修养半个月,再细看情况如何。”景笙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软枕到她跟前弯下腰,说着就要往她被子里塞,“要是趴不住了,就拿软枕起来坐一会。”
林景年不好意思了,忙夺过来,窘迫地翻身起来,“我自己来就好。”仓促间又碰到了屁股,倒吸了一口冷气,一阵呲牙咧嘴才勉强缓过去。
景笙进退两难,讪讪扶住她的肩膀将她稳住,一副心疼的模样,“如此不小心,凭空也能摔跤,年夜饭是没得吃了,等会儿我叫安兰给你送些餐食进来,有什么需要你就叫我,千万不能逞强。”
“这样也好,我本就不喜走动那些亲戚,难为我再找理由搪塞。景笙,你忙自个儿的去,不必管我。”
“你要真有心搪塞,我就阿弥陀佛了。”景笙笑道,又说了一些体己话,便阖门离去。
外面的热闹随着纸糊的格窗透进来,大红灯笼在鞭炮和风雪的声音里煌煌地晃动,给屋子里照出一片浮光掠影。
她简单吃了饭就躺下,趴在被子里呆呆地看着窗户,听着外面下人们的笑声、孩子的哭声等等许多。好不容易睡着了,半夜又给疼醒过来,发现手边的被子压得生沉,抬眼一看,是景笙不知何时在她榻边趴着睡着了。
她把被子也分她一些,在令人沉醉的安稳里缓缓睡去。
这个年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夫人姨娘弟弟哥哥嫂嫂都来看望,万公公也代皇帝过来打了个招呼,吃穿用度送了许多,给一圈人看得眼睛发直,连说欣慰。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暗暗欣赏沉一贯,至少他不会逼迫自己面对甚至是附和这种虚伪,他的虚伪都是悄悄的,像一个万众瞩目的明星在辛苦维系自己人设。
到了晚上,景笙照旧来屋里守她。已是后半夜,许是见她睡容安稳,拿温热的帕子给她擦了擦脸,不多时候就出去了。
接连几个晚上皆是如此,来去都悄无声息,白日里也不曾提及。
就这样一躺躺到元宵,伤好了,日子逐渐归于平淡,此事再无人提及,成了她一个人的美梦。而她也被这种迷人的安稳冲昏了头脑,再反应过来时,已近仲春。
一个艳阳天,年轻的皇帝说要给她赐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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