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年凝了她片刻,心中升腾起一股酸涩的愧意,呆了一会儿,与外面答:“不了,迟些时候再喝。”便将她扶回房间。
安兰上前来搀扶,见主子已然醉到不省人事,因问她:“一整壶酒该不是全喝了吧?”
林景年将景笙的身体安置在榻上,点头道:“我们本来聊事情,景笙心情不好,因此多喝了些。”遂将被子从里侧拉住来,轻手轻脚盖她身上掖了掖被缘,“不过也无妨,景笙是该醉一场的。”
说罢,嘴角生出一抹隐晦而温柔的笑意。
安兰心觉不对,忙道:“二爷回去休息吧,由奴婢照顾小姐就好。”
她反应过来,将手缩回袖中,“嗯……”
正起身要离去,突然身后将她拉住,“你要去哪里?”景笙软乎乎地问她,“是不是又要去外面住?”
安兰神色一僵,拧了一把浸湿的帕子,上前在她脸上擦拭。林景年回身看景笙,见她委屈巴巴缩在被子里,正想说什么,安兰挡去她的视线,哄道:“二爷就住在府上,不会走的。”
“景年,我好想你啊,能不能以后都不走了……”她的声音又带了哭腔,将手伸出来去够她的衣袖。
林景年身子一酥,可安兰的存在总让她想起那番话,像刺进肉里的刺,时时提醒自己的不堪,更加五味杂陈。
“安兰,你先退下吧,我有一些话要与你家小姐说。”
“可是……”
“只一会儿。”
这才见她一步叁回头地出去了。
待房门阖上,她坐在榻边细细拂着景笙的脸颊,指腹温柔地摩挲,片刻,她俯身在景笙床前,抚开她细软的鬓发,在她额上轻吻,“晚安,景笙,希望你明早醒来还能记得。”
然翌日——
餐桌上,林景年一面夹菜,一面偷看坐在边上的女人,心中总有期许。
可她是那么一派闲适,只是低着眉顾自吃食而已。林景年收回视线,思忖了片刻,问她:“想见一见我的朋友么?”
景笙眼也不抬,“食不言。”
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
林景年看着她笑了一下,这是取笑自己,也暗自庆幸。
可这一声笑听在景笙耳中确有别样的滋味。她怔了一下,不禁停下筷子抬头看她,见那人也不再数着米粒细细吃,一下加快了速度。
一会儿时间她便利落吃罢,放下碗筷,“我吃完了,姐姐慢用。”也等不及景笙叫她,起身就要出门去。
景笙本就无以面对自己这位妹妹,如此一来,只顾心下着急,忙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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