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害怕你哪天要撒手人寰,才多管闲事跟我说这些。”
一时间她竟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将眼睛先闭上,继续作假寐的模样,“这公主,还真是什么不吉利的话都说得出口。”
景笙付之一笑,继续手里的动作,半晌,似想起了什么事,神色随之晦暗,“过两天梁姑娘就要走了,你要去送一送么?”
“你去么?”
“我去干嘛?朋友也不是亲戚也不是的。”
景年懒坐起身,微抬起下颌凑近她,“那你这么问我,觉得我是她朋友还是亲戚?”
此时,一片银杏叶子正旋落在景笙的发髻上。她将叶子取下来,捻在指尖转了转,“还是你巴不得我跟她能有些什么?”
景笙脸上一热,这厢门外传来敲门声,她打了一个激灵,直将一针戳在指头上。
安兰应声过去开门,一会儿领进来一位手里挎着一篮子菜、约莫五十来岁的妇人。
景年介绍说:“这是请来厨房的陈婶。”
妇人忙哈腰请安,“大人好,夫人好。”景笙哂笑点了点头,安兰便将人领入后厨。
快黄昏了,阳光一点一点溜走,景笙捏着指腹的针眼,低了头,“我并没有巴不得你跟她有些什么。”
景年怔了一下,却见她收拾起东西,“有劳你如此周全。”起身就进了屋。
她扭过脖子,向后追寻景笙的背影,心中还有些恍惚。安兰从厨房出来,正见到此幕,不禁无奈地摇头,并请她留下用膳。
其实她本就只是一介丫鬟,早不该管那么多,但她心疼也害怕小姐名声被玷污,不过经了这一场事情,又觉得无可奈何,心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
景年也看出她的意思,因此晚膳的时候总觉得紧张,觉得忐忑不安。
今天可就是第五天了。
她站在檐下仰望两只灯笼随风飘摇,身后屋里的景笙将窗户拉起来,垫脚放下竹帘,迎面一阵风便挤着窗棂的缝隙打过来,已经带了沁人的凉意,“时间过得真快啊,马上就要寒露了。”
安兰从后院井里打了一盆水,从厨房掺了点热水,往房间里端,“秋天都快过去了,后面天气可就一天比一天冷了。”
“可惜中秋没有一起过。”
“还不是你们白吵架的。”安兰埋怨道。一会儿,等她从屋内出来,景年顺势踅身进门。
此时景笙正坐在榻边浸足,抬眸向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去,脚在盆里相互磨蹭,动作激起水来。
她定了一会儿,径直走过去,屈身蹲在她脚边。景笙被她动作吓了一跳,身子一抖,忙要向后缩。景年按住她的脚踝,将双手浸入水中,裹住她柔软的双脚,轻缓地揉搓。
“你…你这是做什么?”
“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