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狗屁,老子后悔个球,自从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被人夺走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值得我珍惜的东西存在,就算你是无辜的,又怎样?对我而言,世上任何人都死不足惜。”
疯子,总以为他是世界的中心,世界的唯一,这没错的。
他虽然面目狰狞,却迟迟没有动手,从这点儿上,我能够感觉到,这人虽然已经是一个疯子,但绝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所以,一味的刺激他绝不是聪明人的做法,须知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人乎,巫师乎。
我便放软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你究竟遇到了怎样的变故,但我相信,你肯定不是一个凶手,更不是一个恶魔。如果要杀我,凭你的能力我早就死过几回了,或许你不想和别人分享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往事,但是,现在的所作所为,难道就能让你好过吗?”
大郎显然被我说到了内心最柔软的部分,瞬间,他那对闪烁着逼人目光的狮眼便红润了,强硬的个性让他不会将自己软弱的一面展露在别人面前,当下一声不吭的又坐回火堆旁。
瞬间,烈火之势通天而起,燃烧的更加炽热,大郎的皮肤也开始变的微微发红,但自始自终,他都没有再动一下。这时,女人满眼含泪的走到我面前,轻施一礼道:“谢谢你的帮助。”
其实,我心里已经怕到了极致,所以会说出这些大无畏的话,其实是因为我强烈的求生欲望。此刻,我只觉得又痛又怕,“噗通”一声躺在地下,过了一会儿居然沉沉睡去。
当我再醒来后,洞内的熊熊烈火已然变弱,大郎在火堆前不知从哪弄来的长线和锥子,居然在纺线,只见在他熟练的操控下,锥子犹如陀螺一般上下不停的盘旋着,发出“嗡嗡”的声响,以他这样的性格和身份,居然会纺线,这让我觉得特别奇怪,难道衣服破了,他要给自己打补丁吗?
或许是因为之前我的话对他起到了一定作用,今天,他再也没有丝毫过分的举动,只是一门心思的纺线。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无聊透顶,正打算再睡一会儿,忽然听见一阵“嘎啦啦”的响声,只见洞顶开了一个方口,接着,有人将一个白花花的物体从方口处扔了进来。
再下来,洞顶开的口子又关合上,大郎不等东西落地,右手轻轻一招,那东西犹如被他捆了绳子般,“嗖呼”飞到了他的手里,他如捧珍宝一般,将这白色物体紧紧抱在怀里,忽然间放声大哭,那撕心裂肺的哭声震得我耳膜一阵阵发胀。
难道他又失心疯了?想到这儿,我顿时害怕起来。
这一哭就哭得天昏地暗,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渐渐收声,接着将东西轻轻放在地下,态度既虔诚又小心。
而这时,我才发现,这东西居然是一条套着白布和白色布靴的人腿,就像是刚刚从人身体上砍下来一般,切口处居然还有暗红色的血渍。我大惊失色之下,立刻朝后连退几步。
我立刻明白了,这竟然是白衣女鬼的一段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