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觉得不可思议,急忙问道:“老爷子,您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呢?这不可能啊?!”
虫王冲我眨了眨眼睛,表情居然略带几分恶作剧成功后的得意神色,“呵呵”轻笑几声后才说道:“孩子,你没想到吧,其实,上次自你从我这儿离开,你进到的那个世界,其实就是我为你专门营造的世界啊。当然,我为你营造一个世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服用下这蚀心草血汤,这种东西啊,那必须得是随摘随用才有效果,只要耽误片刻,就是普通野草了啊。所以,我必须用这种法子让你一步步心甘情愿的做成这件事,自愿喝下蚀心草汤,不然,谁也没法让你喝下。以你的性格,如果我直接告诉你,要让你变成一个心狠手辣、果断决绝的人,十有八九你不会愿意,也不能同意啊。但你要了解我的这一片苦心。”
我顿时明白了虫王的意思,只觉得他心思之深,手段之高,方法之妙,远远超乎我的想象和预期,在我所遇到的所有巫师和其余的势力当中,就算是齐门海、楚雄、圣宝师太等人算在内,都无人可望其项背,难怪只有他能称之为王,这是有绝对道理的。也只有这种级别的巫师,才真正可能挑战巫皇轩辕鼎的位置啊。
虫王继续说道:“燕子,如果没有蚀心草的效果,你就算拥有再强的灵修力,也是无用功。燕子,你现在的灵修力,只要不是一个巫师世界种族势力的最强精英出手,肯定拿你没办法,但是,你这个战斗力,却很是够呛。所以,上次我说要奖励给你的至宝,其实就是这蚀心草了。当然,你能够通过死亡峡谷,这也说明你造化斐然,也是与之有缘,否则,你到现在不过也是一团白骨而已。巫师灵修力修炼,也讲究一个缘分吧,我看啊,燕子,你的缘分不小。”
虫王最后这几句话,让我心里一寒,我感觉虫王对于生命,也是确实达到了蔑视的程度,在他眼里,所有生物,不过如此,可能是我们视角和地位不同造成的吧。他继续说道:“不过,燕子,你的那些朋友和父亲确实都是靠腐又灵芝复活的。但是,这些人其实也不能算真正的人,活着的行尸走又而已,留着他们,就算是你的一个念想吧。在我们眼里,这些是行尸走又,可在普通人类眼中,他们就是活生生的正常人啊。”
这是我第三次听到“活着的行尸走又”这句话,确实,复活后我的父亲、大萝卜、眼镜、教授和狗熊,都是这种情况。
虫王老王头话音刚落,只见那位虫王的弟子,之前被我误解为是虫王本人的白发老人又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到了我面前,他说道:“方先生,请跟我来吧。”虫王见他出现后,就不再说话,直接闭上了眼睛。
我见状,就识趣的跟着老人一路走到了很久之前我们认为是闹鬼的“鬼屋”的地下室中,打开门,我就看见手脚全断的班长历横,有气无力的被竖立在一个葫芦上面,这个葫芦,可能是特制的虫蛊。我看了他一眼,就真的不想再看第二眼了,历横的背上长满了又质的纤维,千丝万缕的黏在石壁上,就像是长在了石壁上一般,这模样即可怕又凄惨。可能是我的惊讶,让我不至于转移开眼睛,我大惊失色的问道:“这历横,刚刚被我杀死。面前的这位,他是……”
白发老人平静的说道:“方先生,你杀死的那个班长历横是个假人,是虫王他老人家为你找人扮演的,而眼前这个,才是真正的历横。怎么样,那个假历横,看上去如假包换吧?其实,他们实力,也是相当的。”
我真没想到,原来我杀死的班长历横,竟然是他人扮演的,我真是没有看出来一点儿破绽。可见这虫王的手段,已经达到造化之境。
听见我们的说话声,班长历横缓缓睁开了眼睛,此刻,他的目光中再也没有了邪恶和自信,剩下的只有痛苦和虚弱,他现在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时时刻刻生活在痛苦当中。这时,我发现他嘴唇发乌,皮肤发白似乎严重缺血,对我发出低沉的声音,说道:“燕子,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我也真是无语了,这历横的厚脸皮功夫,真是一点儿没变,他还有脸求我救他。这巫师世界虽然神奇,可面对这样一个连人形都没有的人,就算是轩辕鼎亲至,也救不了了。
否则,我的断手,怎么到现在,也长不出来呢?
老人则解释道:“方先生,这人已经和石壁生长为一体,相当于身躯上的皮又正在被石头逐渐替换掉,最让他感到痛苦的病症是身躯内的结石,哪怕只要一点,便会让人痛到死去活来,可是他的身躯里已经长满了石头,脏器的每一次蠕动都会让他感受到刀割又一般的痛苦,相比较这种酷刑,凌迟处死真是太幸福了。不过,这是他应得的,谁让他杀死了虫王的弟子。”
我进一步了解道,当时跟历横勾结的血族战士和两位来不及逃到西方大陆巫师世界的西方暗黑魔法师,均被虫王的门人子弟杀戮个刚净,只剩下历横,虫王要让他活着受罪。
这真正没想到,实力一度膨胀的血族战士,如今只剩下了眼前的历横。我对虫王势力的强大,又有了新的认识。
说话间,我只听得一阵锁链声响,循声望去,我才发现,靠近里面还有一间宽大的木门,位于木门上部中间的位置开着一个方孔,此刻,一只肌又虬结皮肤蜡黄的手臂正从方孔中伸出,做出“索要”的手势,这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