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存说得真情实意,薛钰宁却不置可否,只是问:“你这是在向我表白?”
“是这个意思。”他很直接。
“合着你俩倒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的语气谈不上温和,更不见有多么小鹿乱撞,朝一边歪头,将挡在眼角的几缕头发甩开。
殷存问她:“你在介意吗?”
“那倒没有,只是没想到我爸还有兼职媒婆的爱好。”她转身,回中堂的方向,“水果该切好了,我们回去吧。”
没立即得到任何答复,还被敷衍过去,殷存却不着急,跟在她身后。
阿姨从厨房端出两份果盘,在大殷手边放下,再给薛老一盘。
她刚要走,被拦住,“那俩呢?”
薛钰宁和殷存从门槛迈进来。
听见薛老的问句,薛钰宁的脸上挂着份戏谑。虽然薛老有意撮合她与殷存,可她要是真这么容易,拿个水果的机会就把殷存裤子给扒了,薛老心里又过不去。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这个当爹的,被亲闺女逼成这样,实属难堪。
看他们及时回来,衣衫整齐,他悄无声息地松口气。
目睹殷存坐下,薛钰宁启口:“殷叔叔,爸,你们接着聊,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了。”
这回殷存可没借口能再跟过来。
反正无人拦她,说完不等薛老答应,薛钰宁挥挥手往外走。临转身时,她回头朝殷存笑,动作幅度清晰,还故意出声,在场的人都能察觉。殷存只朝她眨眼,两位长辈默不作声。
沿着熟悉的抄手游廊去厢房,推开门,薛钰宁吓个大跳。
牧微明正坐在她的小塌上翻书。
她心有余悸地拍胸口,转身把门锁上,坐到他身边,“你什么时候来的,在我房间里多久了,我爸知道吗,你不会是偷偷进来的吧?”
一连串的提问,像审犯人。
牧微明这手还在看书,那手摸到她腰上搂住,把她往怀里带,“你问我这么多,我从哪个开始答?”
虽然和戴瑜折腾大半天,现在生不起任何情欲,可薛钰宁还是伸出手臂挂到他的脖子上,脸也靠向他的肩膀。别人做起来柔情蜜意的动作,在她这里,却是懒懒散散,“挨个说。”
“大小殷来之前我就来了,可惜你不在家。我陪舅舅下了会棋,后来他们赶到,又坐一块喝几杯茶。他们聊的东西挺没意思的,我找个借口开溜,到你房间等你回来。”
他说话时唇瓣开开合合,薛钰宁一直盯着,“你见着殷存了?”
“听说纪远云上次就因为他生闷气呢。”牧微明其实早看不进去书,捧半天装样子,几分钟没翻一页,塞上书签放下,“今儿看见,倒是名不虚传。”
“什么名儿?”
“你和他以前一个部队的,你还不知道?”牧微明低头,她的鼻尖在他下颚蹭来蹭去的,有些痒,“我们上回不是遇到过,你们师有个师草,叫高晋阳。”
“我记着呢。”还有他身边那小姑娘。
那次偶遇,薛钰宁印象深刻。
她当时正挽着牧微明的胳膊在商场溜达,瞧见排着长队的奶茶店前站个穿军装的人。军人爱喝奶茶本没什么,只是那人的体格看起来精干健硕,肩膀上的徽章更是熠熠生辉,与牧微明的又是同一款式。
她用胳膊肘捅他,“那人你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