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藤神色古怪地看着她,递给她一瓣黄澄澄的橘子,“你在父母面前居然这么好这么乖,可不像是我认识的李露。”尤其刚才的事后。
李露将小橘子放进嘴里,感受着甘甜,咽下去才慢慢和他说话,“我可是他们的独女,他们的东西都是我的,我的东西都是他们的,也不会因财产外人产生妒恨,我们关系好是正常的,这要还不好才真是没天理了。”
“至于乖”,李露摊摊手,“就算我长大了父母依旧是父母啊,难道因为后来有点成就不恭不敬。”
程藤指尖捏着橘子,仿佛在思考,又递给她一片,“是吗,我第一次投资挣了钱的时候,也是很高兴地和我爸去讲,想我出钱请他去酒店庆祝。他很生气,说我就挣了一些钱竟也敢跟他炫耀,狠狠抽了我一顿。”
他轻飘飘的讲,“我还记得我在心里数着数,等他终于停手的时候,我数到了第八十七,浑身疼痛难忍,实在无法走动,是被人抱回屋里的,最后半个月都没能下床。”
这话说的,李露瞬间有些尴尬,她受到过的伤害不少,却从没有一次来自父母,她赶紧补充,“当然,父母和子女都是相互的,好的父母尚且要孝而不顺,尊敬不盲从;不好的更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她说着牵住程藤的手摇了摇,“我从不认为很坏的父母还要尊敬,只不过我比你幸运了些,他们恰巧爱着我。”所以你对程父不用心慈手软。
程藤点头,“我知道,上辈子他在我二十多岁就去了,这辈子我要让他活得更久更久。”更方便折磨。
李露抚掌而笑,走进浴室里瞅瞅被她榨干后处于沉睡状态的谢与烬,目光清淡的犹如橘子上的丝络。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也快回家吧。”她对程藤说。
程藤有些错愕:“现在就去你爷爷奶奶家里吗,天已经黑了,而且你身上的伤……不处理一下?”
李露不在意的一笑,“没事,又没伤到脸上,我找件能覆盖伤口的大衣服不让两位老人家看见就行了,早定下来早好,说不定两小时后我就能坐在书桌听老师讲课呢。”她随口说道,觉得这些痛在目标下还是能忍的,可以等回自己家后再疗伤。
又拧一拧眉,“至于谢与烬倒是真要处理,我找人交代下送他去医院。”李露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虽然于蒙走了,交给别人搞定也是一样。
程藤看她,小声,“不怕他趁机跑了?”
“怕?信不信他弄死我的心都有。”李露伸出右手摇摇无名指,从容道,“所以他会千方百计的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