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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笑,两个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敌人,灯一亮,衣服一拉,又变成兄友弟恭的好兄妹,一点也不相干似的。

我冷静回头:“伤害我的是你,不是大哥。”

周朗哼笑,十分不屑:“你觉得他对你好?”

我望着他眼睛,没有说话。

“他对你好,那为什么不救你,而去救别的女人。”

“因为那是大嫂,不是什么别的女人。”

我的喉咙每说一句话,就像有磨砂纸擦过,而周朗,血一滴滴流下,我们两个人僵持着,互相折磨。

“还真会自我安慰。”他耸耸肩,放开我的手。

灯光就像是休战号角,我没想到这么简单就逃出来,走廊的灯更刺眼,一个眩晕,我差点晕倒。

去服务台叫来医生,那小护士看我脸色惨白,以为我劳累过度,好心地叫我去休息。

我道了谢,乘电梯往外走,走到公用电话厅,摸摸口袋,没有钱,就算有钱,我能打给谁,谁又能来接我走呢?

没有人。

没有人。

我抱臂慢慢蹲下去,用力咬着虎口,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劫后余生的眼泪汹涌而出,我那一刻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原来,周朗想杀掉我这么简单,就像他在那片森林里,他甚至不用高尔夫球杆,他只需要一双手,握住我的脖子,慢慢缩紧。

这就足够了。

我真正意识到这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场游戏,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悄无声息杀了我。

然而显而易见的是,比起杀了我,他更享受玩弄我的感觉,还能有什么比掌握一个仇人的命运更叫人得意的事呢。

冬风吹过来,面上冰凉一片,抬头,乌云沉沉,长而亮的医院过道成为噩梦前奏,我不敢靠近,在电话亭里睡了一夜。

第二天被院墙外小商贩叫卖的声音吵醒,香雾袅袅,飘来香气,是我爱吃的梅花糕,我浑身一团热气,却还觉得冷,彻骨的冷。

我发烧了。

以往发烧,都是阿森照顾我,喂我姜汤和药,钻进被我抱着我,给我发汗,黏黏腻腻的,他一点也不嫌弃,哪怕我好了,也要耍赖腻在他怀中。

现在,没人能来帮我。

我衣衫单薄,歪倒在冰天雪地,恍惚间,有人喊我,声音忽近忽远,忽大忽小,像泡在水里,散不开。

“希希。”

“眠眠。”

到底是谁?

“希希。”

“眠眠。”

我到底是周希,还是眠眠。

那人把我抱在怀里,我终于听清了,他温柔而急切地唤我——“希希”。

送珠珠的各位,非常感谢,我就不一一回复啦,感谢大家。

写到现在了,不会全是站阿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