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公婆欺压,或许丈夫品性不良……如果有一百个这样的女子,或许,会有一半的命运是好的?
我也不知道,但,见过有那么不甚圆满的。
于是写这样一个文,大概……是想寄托一种美好的愿望,让这样的女性,恬静地生活,得到很好的幸福。
这个文的提纲大概是四五个月之前就已经写成,但是迟迟没有合适动笔的感觉,然后开了凤再上后,慢慢地有了感觉,也稍微攒了一点稿子,于是觉得不能再拖啦。
特别感谢亲友依欢做得各种美图,她还特意又画了桃花,《九重天,逍遥调》的冰山师父也是她画的……跳动~~
其实,虽然已经发过了许多文,但是发新文,心里头还是很忐忑,一度又懒懒地蜷缩起来……
最后,希望能够写好这文,也更希望……大家会爱看吧。xdd
加个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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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美的封面大图
02、解甲:衣上灞陵雨
山雨欲来风满楼。
漫天阴云重重叠叠,天黑的好像是锅底,风却越来越大,卷着地上的沙尘,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宝嫃憋着一口气地往前跑,心急促的像是要跳出胸口来。
终于要回来了!三年一个月零二十三天了,她数着日子,用烧黑的树枝在墙上划出印子记录,一道一道地几乎数不清了,都不知一天一天怎么熬过来的。
如果不是心里始终惦记着他会回来,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如今,连世珏终于要回来了,就好像满眼黑暗里,属于她的那点星光终于又亮了。
泪无意识地冒出来,又很快地被风吹走,宝嫃像是疯了一样跑,时不时地抬手擦擦被风跟尘迷了的眼睛,眼前的景物都凌乱了,耳边只有风狂啸地声音。
宝嫃只想快一点回村子,快一点见到连世珏。
还隔着一段路,宝嫃就看到村口的打谷场上人越来越多,而或哭或叫的声音也越发清晰杂乱。
宝嫃瞪大眼睛,越是靠近,身体越是有些不受控制地开始乱抖。
一直到反应过来,她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打谷场的边沿。
宝嫃想走动,想冲到自己丈夫身边去,然而她不知道要往哪一边走,也不知道连世珏人在哪里。
目光所及,都是熟悉的面孔,有人在哭,有人抱头大叫,还有人瘫坐在地,田宝嫃胸口起伏不定,惊恐地呼着气,呆呆走上前,望着地上哭叫的一个妇人,那妇人跌在地上,双手抓地,正在歇斯底里地哭号,声音里带着一股绝望之意。
宝嫃捏着心颤颤地问:“张……张大嫂怎么了?”
旁边一个村民低声说道:“张大郎没回来……听说……”
宝嫃的心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中,她惊慌失措,目光仓促地四处找寻,嘴里喃喃道:“珏哥,珏哥……”然而她的声音那么小,很快被淹没在嘈杂沸腾的人声之中。
宝嫃身不由己地推开挡在面前的人,一步一步往前,当看到一个跟连世珏身形相似的人之时,她猛地扑上去,发现不是,才呆呆地放开,又继续往前找。
她一个个地扑空,心也一下一下地颤,像是渐渐地走到了悬崖尽头,她的声音逐渐变大,从胆怯地小声变成颤抖的大叫。
“珏哥,珏哥!”然而就算是拼尽全力,也无法在嘈杂的声响里显得突兀,因为人群的声音仍在变大,更有几个凄厉的哭声,在打谷场上回荡。
宝嫃找到尽头,眼前已经空空地没有人影,只有几个草垛堆在边上,孤零零地。
宝嫃呆站了会儿,转身抓住村子里一名里长:“我家珏哥呢?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他?”
里长皱了皱眉,看了宝嫃片刻,翻动手中的册子:“连世珏吗……好似,并没有他的名字……”
宝嫃发呆:“这是什么意思?”
里长的眼中带了一丝怜悯:“那就是说……多半……在战场上阵亡啦。”
旁边一个闲人道:“听说最后这钞白陵之战’,不知死了多少人……据说隔壁村只回来一个男丁……”
“胡说!不会的,”宝嫃非常愤怒,“珏哥不会死的!你们胡说!”她大叫一声,竟将那说话的闲人用力推开。
那闲人被猛地推开,恼怒道:“你疯了吗!你男人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抬手便在宝嫃肩头一捶。
宝嫃踉跄后退,竟跌坐在地上,她想大骂回去,然而却无法出声,只有眼中的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行了行了,别跟妇道人家一般见识……”里长叹了口气,急忙把那闲人扯开。
宝嫃跌坐地上,刚刚那一跌摔破了手掌,手心里火辣辣地。
周围人来人往,没有人留意她。
宝嫃定定地坐了会儿,终于又爬起来。
她转身到人群里,高声喊着连世珏的名字,来来回回找了几次。
期间,家人重逢的,便扶老携幼地回去了,没有盼到归人反得了噩耗的,也哭得瘫倒,被扶着回去。
打谷场上的人渐渐地没几个了,宝嫃的声音变得沙哑,也越来越低,越来越绝望。
原先人多的时候,她还能转着圈去找,然而现在人渐渐地没了,她已经没法在找,她的希望也完全绝了。
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急雨落下。
这一场暴雨乍落,最后两个人也离开躲雨去了,现场只剩下了宝嫃一个,她木讷地移动脚步,转身看了一圈,眼前灰蒙蒙地,尽是雨水的天地。
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