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再次俯首,开始带路。
“神医”跟上,她身后的两位侍女捧着衣物用具,也都一齐跟上。
秦婉兮紧张地趴在床底,神经紧绷着,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不多时,脚步声远去,客栈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秦婉兮直到趴到了天快黑了,床底的空间原本也狭窄,要挤她和侍女两个人,挤得她浑身酸痛难忍,床底灰尘遍布,呛得她满面通红,却不敢咳出声来,直到她觉得自己安全一些了,才从床底探出了个头来。
她头昏眼花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咳嗽不已。
她花了好久才让自己回过神来,正要挣扎着坐起来,旁边,伸来了一条雪白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扶住她的那人呼吸悠长,呼出来的气微微地拂过了她的面颊,微微的有些凉。
临近夜晚,温度下降,空气微凉,秦婉兮在床底挤的很热,猛地一出来,只觉得周围冷气森森,浑身发凉。
秦婉兮常常地叹了口气,刚要和侍女吐槽今天所遇到的事情,神情却忽然间一僵。
她的侍女正躺在地上,已经陷入了人昏迷。
侍女之前藏在了床底内侧,那出灰尘较多,想必是吸入了太多的灰尘,被呛的昏迷了。
那么,扶住她的人,又是谁?
她身子僵直,缓缓地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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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宅之内,慕紫若拒绝对自己的母亲说出任何当初关于安北玥的事情。
倒不是因为她大义凛然,而是她对自己这个母亲并没有什么好感,也怕说出当初安北玥的事情会牵连到齐王府,牵连到齐常澜,因此竟是半晌不肯开口。
沈雪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她眉梢微抬,冷冷一笑,黑色的眼眸渐渐的转为红色,在她额头那血红色的曼珠沙华的映衬之下显得更为的诡异:“不肯说?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若是不说,即使你是我女儿,我也自有手段逼你说出来。”一句话,前半句冰冷,后半句更是冷的彻骨,就连听着,都觉得心寒。
她这话说得轻巧,语气玩味,神色也带着点儿掉侃,使得这句威胁的话中的内容所包含的冷冽,似乎都减弱了不少。
慕紫若却是再次地僵在了原地。
因为,这女子姿态语气虽然都看似随意,语调温柔,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调笑,却每一句话里都暗含杀机。
在这一刻,她很相信,就算自己真的是她的女儿,她为了逼迫自己说出真相,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