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百里未荨受伤,对迟承稷小朋友的冲击力还是很大的。
他最喜欢的娘亲就这样被人打伤了,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看的小团子很是不滋味。
百里未荨和迟承稷还没说几句话,声音就慢慢的弱了下来,面色也不是很好。
昨夜因为官府前来调查刺客的事情,到了半夜她才歇下,今早为了妆扮,起的又早,根本没睡多久,这一日又耗费了体力和大量的脑力,她还受了重伤,纵使百里未荨身体素质再好,此刻也撑不住了。
迟小团子很明确的意识到了,娘亲受伤了,现在累了,需要休息了。
他很乖地帮百里未荨掖了掖被子,轻声道:“娘亲,你好好休息,我走啦。”
百里未荨此刻困得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便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和百里未荨道了别,小团子耷拉着脑袋,慢慢地走了出来。
守在门外不远处的侍卫们见他出来,都很自觉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迟承稷走着走着,眼中又蓄满了泪水,泪光在他眼前晃晃悠悠,模糊了他的双眼。
沿廊上挂的朱红色漆木外壳地灯在他的泪光里晃成了一片红色不辨形状的影子,秋日夜晚的凉风自他的身后吹拂而来,又轻轻地拂过他的耳畔。
屋内温暖舒适,屋外沁凉的风猛地吹来。
正如被人保护惯了的孩子,突然间来到了满是算计与险恶的外界,被吹拂的浑身发凉。
迟承稷停了下来,抬起头不让眼泪落下来,吸着鼻子,很努力地要把泪水给憋回去。
他在那里静静地站了很久,侍卫都站在他身后,很默契的没有出声。
直到他眼中的全部泪水都收了回去,他才慢慢地低下头来,伸出一双白白的小手,默默地凝视着自己的手。
小团子低头看了自己的手良久,慢慢地在空中将手收拢,手心依旧空空,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
如今的他,除了这个在别人眼中尊贵至极的皇孙身份,什么都没有。
他除了能号令一众宫女侍卫,没有任何权利。
他不是手握重权可以翻云覆雨可以号令天下的掌权者,只是一个需要靠别人来保护自己的小孩子而已。
迟承稷吸了吸鼻子,有些难过,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么保护娘亲?
拳头慢慢地握紧,迟承稷尚且稚嫩的眼里,第一次的浮现出了一种极为强烈的决心。
百里府内,小团子站定,握拳,望天。
神色坚决,姿态傲然。
稚嫩的声音带着他坚决的意志,在空中响起。
“我要学文学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