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伤人的事实明显,韩霆家周围的监控录像录下了全过程。
显然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警方只是和韩霆简单交涉了一下就离开了。
“真的不用去警局吗?”
季悠然担心的走到韩霆身边,记得几个月前她差点被出租屋的猥琐男人用强,当晚她就和景赫凡去警局做了很久的笔录。
韩霆看了下手表,“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去处理。”
季悠然的手刚刚搭上韩霆的臂弯,他就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了。
手在半空悬了一秒钟,季悠然迟滞了一下,便放下手跟在韩霆身后坐到了他的身边。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伤到了?”季悠然总觉得韩霆从刚才起就有些沉闷寡言。
韩霆手指微动,想去握她的手,但是又克制了下来,只是对她淡淡一笑道:“没有,不要担心。”
对上季悠然担忧的目光,韩霆的心情越来越沉。
他真的想象不到如果今天是她独自一人在家会怎样,如果他没有提早回来又会怎样。
十四岁生日那晚,他兴致勃勃的等着父母回家,结果却等到了他们的噩耗。
他无法忘记当他赶到事发现场时,那满地的鲜血……和躺在冰冷的地面,被盖上了白布的父母。
“咳!”冉一白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私人医生已经赶来为他处理伤口,但他却目光一直未离开季悠然,见季悠然始终围着韩霆转,那副温柔体贴的样子他连见都没见过,心里酸的像吃了一颗柠檬。
这个蠢女人!也不说关心他一句!
季悠然听到冉一白不满的咳嗽,也自觉有些冷落到了他,于是便向医生询问了一下他的伤势情况。
今天的事情也多亏了有冉一白在,如果不是他护着她,不是他回头去帮韩霆,那后果……简直不能想象。
冉一白手臂上的伤口虽然流了很多血,但并没有伤及动脉,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额头的伤口也只是擦伤,没有太大影响,只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他大概都会因为破了相而暂停工作了。
很快,冉一白的助理和经纪人就匆匆赶来接他回去,走之前,冉一白还想和季悠然说点什么,但看她的心思都放在了韩霆身上,又郁闷的憋了回去,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
其实也不怪季悠然如此,属实是她觉得韩霆今晚的情绪有些不对,但她开口询问之后韩霆又只是说了没事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这一晚发生的事情太突然,季悠然到现在都还在后怕,更何况那些人是来报复韩霆的,她能理解韩霆的压力,便也没再打扰他,给了他足够的安静。
一想到韩霆之前可能也有过类似的遭遇,季悠然就一阵揪心。
她有特意关注过韩霆经手过的一些案件,半数以上都是十分危险复杂的,换做其他律师根本不会接这种棘手的经济案件。
他搞垮的那些大企业,有很多地方性的龙头企业,俗称地头蛇,这样的企业背后没点黑白关系谁信?韩霆动了他们的利益蛋糕,对方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法庭上他们奈何不了韩霆,就只能在背地里报复。
经过了这一翻惊吓和刺激,季悠然的精神已经十分疲累,她给韩霆留了盏夜灯后,便撑不住合上了眼皮。
韩霆坐在床边,暖黄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他轻轻抚摸着季悠然的脸颊,目光柔软的似乎能让人融化。
熟睡中的女子眉头紧蹙,口中时而会呢喃着说一声“不要…”,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会让她在梦里也这么不安。
傻瓜,你其实根本没有看起来那么坚强。
季悠然自己应该从不知道,她熟睡时的姿势的蜷缩起来的,怀里喜欢抱着枕头,哪怕是躺在韩霆的臂弯里,她也会在睡熟后不由自主的背过身去,就像是只有怀里那个枕头才能让她感觉到安全似的。
韩霆垂下眼眸,按住心口的微微抽痛。
对不起,我的女孩,
我不能连累你。
…
季悠然早上很早就醒来了,床头的夜灯已经关闭,但韩霆却并不在她身边,她回头看了看,床的另一侧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韩霆……昨晚没有和她一起睡吗?
季悠然去其他房间看了看,并没有见到韩霆的身影,打电话他也没接,一直到晚上她从江以城那谈好了合约回来,韩霆都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这不正常。
韩霆从客厅的监控摄像中看到季悠然反复将手机拿起又放下,最后打出了一通电话。
“沐沐,韩霆……还在忙吗?”
对面胡沐沐惊讶的“咦”了一声。“悠然,这都十点了,我早下班了!韩律师没和你在一起吗?”
季悠然摇了摇头,然后反应过来胡沐沐看不到,又立刻道:“没有,他…他可能还在忙,没有接电话,那没事了,你早点休息!”
“等等等!悠然,我帮你问问廖鹏!说不定他这会还在律所!”
季悠然犹豫了一下,“好,那我等你消息。”
胡沐沐几分钟后就给季悠然发来了消息,廖鹏说韩霆是和他一起离开的律所,走了有两个小时了。
季悠然这下有点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