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赫凡再度敲了敲门,“哥,我回来了。”
回应他的依然是死一般的沉寂。
他看向齐叔,问道:“我哥人呢?”
齐叔也一时语塞,“这……”
他之前上来时,先生和季小姐明明还是在书房的。
咣当——!
几步之遥外,景琮的卧室里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仿佛是什么物品接二连叁掉在地上的声音。
景赫凡瞅了瞅景琮卧室紧闭的门,向齐叔挑了挑眼稍。
“客人?在我哥卧室里?”
景赫凡虽然不明所以,但齐叔不同,他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缘由,于是连忙横跨两步挡在了景赫凡面前。
“小少爷,先生确实有贵客,他暂时不方便见您。”末了,齐叔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是一位漂亮的女士。”
这意思已经够明显了。
景赫凡慢慢睁大眼睛,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女人?”他眨巴了两下眼睛,轻轻吹了声口哨。“千年铁树开花了?”
这可真是大新闻。
在他印象中,他哥始终都是一个很有自持力的男人,对于女色向来淡泊如水,极少沾染。他好像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见到过他哥身边出现过什么女人了。
他心中的好奇更甚,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进得了他大哥的卧室?还能让他弄出这么大动静?
齐叔见景赫凡叁步两步的就凑到了景琮卧室的门口,也顾不上身份了,立刻上去阻拦。
景赫凡伸指立在唇上“嘘”了一下,示意齐叔小声,而后自己将耳朵贴在了门板上。
能被他大哥带回家的女人,不简单。
估计有可能要成为他大嫂。
“你在干什么?”
卧室的门猛地从里面被打开,房中透出的光亮立刻被一个高大人影所挡住。
景琮微微蹙眉,并不意外的看着门口还来不及收回“听墙角”姿势的弟弟。
“咳……哥,你……”年轻的大男孩握拳抵唇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那什么,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回来了,上海那家公司下周就派人来签合同。”
景赫凡说的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不住的向景琮身后的卧室里瞟去。
一开门他就闻到了他哥身上那股浓重的酒气,以及……很细微的女人香气。
好家伙,再瞧他那惯常一丝不苟的衬衫,被扯的乱七八糟的,头发也凌乱了,哪还有平时教训他时的严肃形象?
景琮挪了下身体,挡住景赫凡的目光,“这件事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景赫凡不甘心的伸脖张望,“我这第一次接手生意上的事就办的干净利落,你也不说表扬我几句?”
景琮干脆“砰”的一声将身后的门关上了,彻底隔绝了景赫凡探寻的目光。
“还有其他事吗?”耐着性子他又重复了一遍。
景赫凡“切”了一声,“小气。”
“你说什么?”景琮将衬衫领口的扣子一颗颗重新扣好。
景赫凡了解景琮的脾气,他哥这态度摆明了就是不想被人打探他的私生活,于是他只好无趣的耸了耸肩,将手随性的插进裤袋。
“没事了,本来我是想告诉你我还要出去几天,不过……”他抬手看了下时间,有些遗憾道:“算了,这么晚她肯定也睡了,明天再说吧!”
景琮系扣子的动作顿了半秒,而后道:“回去休息吧,事情办得不错。”
景赫凡随意的挥了挥手,迈开步子向楼梯走去,刚踏上台阶时,他又突然转过身,笑着向景琮无声的说了句什么。
景琮的心情立刻有些沉。
他读懂了景赫凡的口型。
havefun!
玩的愉快!
如果小凡知道卧室里面的女人,就是他急着想要去见的人,他还能轻松的对他说出这句话吗?
景琮扯了扯唇角,笑容透着几分无奈。
他大概只会愤怒的上前打他几拳吧!
“齐叔,你今天做的很好。”景琮扫了一眼一直严肃立在旁边的管家,沉声道。
那瓶白兰地里被齐叔加了镇静类的药物,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恢复了理智。
但这种药是特制的,只针对他的病症,若放在普通人身上则会有轻微的致幻作用,与酒精一起服用还会增强酒精的效果,所以她……这会儿才会醉的不省人事。
齐叔微微垂下头,声音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先生,您已经五年没有发作过了……”
齐叔欲言又止。
有些话不是他能说的,但即使他不说,先生自己也清楚。
一直控制的好好的,五年都没有发过的病症,在季小姐出现后就被扰乱了,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季小姐对于先生来说,是一个不稳定因素,不利于他的康复。
齐叔微微叹气,他是看着景家这两兄弟长大的。
成年后的先生向来只喝苦咖啡,并不是因为他喜欢,恰恰相反,他小的时候是最喜欢加糖咖啡的,但为了让身边的人区分他什么时候是发病的状态,他便直接将这个习惯暗改了。
景琮黑沉的眼眸此时已经恢复一片清明。
齐叔的意思他都明白,但他暂时不想在此事上多说什么,门的后面,还有一室的狼藉在等着他。
可是,握着门把手的他却没有勇气再推开门。
发病时候的记忆并不完整,他只能想起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而他现在只要一回忆,出现在脑海里的便是那具诱人的胴体。
唇舌中似乎还残留着她的香甜,手上也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绵软的触感,景琮闭上眼摇了摇头,禁止自己再想。
他不能再失控了,不然他没有信心还能找回理智。
握着门把手的手还是放下了,那要命的诱惑人的场面他不能再看。
……至少今晚不能。
“齐叔,去找个信得过的女佣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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