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弟子告退。”
卫仲道也知道事不可为,心中断了带走蔡琰的念头。他愤愤的望了蔡邕一眼,蔡邕是老师,卫仲道自然不能对蔡邕言语不敬。毕竟这时代讲究天地君亲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若是卫仲道连蔡邕都敢出言喝骂,恐怕卫仲道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目光转向王灿,卫仲道眼中充满了愤懑之色,他冷声说道:“王灿,你会后悔的。”
说完之后,卫仲道一拂衣袖,然后在小厮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蔡府。
因为卫仲道的插曲,蔡邕几人也没了说话的兴趣。
王灿和王允几人客套了几句话,然后朝蔡邕行了一礼,便带着蔡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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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外,三辆马车缓缓驶出城门。
“琰儿,放心吧,我以后会把老师接到汉中的,到时候老师和琰儿就不用分开了。”
中间一辆马车中,王灿望着脸上挂着淡淡忧伤的蔡琰,出言安慰道。
三辆马车,第一辆马车坐的是王越,以及英雄楼的三个武士;第二辆马车自然是王灿和蔡琰单独坐乘坐的;最后一辆马车则是程昱、郭嘉、荀攸三人乘坐。
“灿哥哥,你真的会接爹爹到汉中吗?”蔡琰眨眨眼,忧郁的脸上闪过一抹喜色。那修长晶莹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颇为好看。她目光清澈,干净得近乎纯粹的目光落在王灿身上,眼中带着无限的期盼。
饶是王灿面皮厚,脸上也是一阵发烫。
王灿明白董卓对蔡邕有拔擢之恩,但是董卓的恩情和蔡邕对大汉朝的忠诚相比,蔡邕肯定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忠于皇帝。
没有了蔡琰掣肘,即使王灿派人接蔡邕离开洛阳,恐怕蔡邕也不会离开的。不过王灿当然不会把这些话说给蔡琰听,他揉了揉蔡琰的小脑袋,说道:“琰儿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老师接到汉中,让老师和琰儿相聚的。”
“嗯,多谢灿哥哥。”
蔡琰清澈的眸光中闪过一抹激动,但仍旧掩盖不住脸上的忧伤。
父女别离,心中难免有所抑郁。
马车一路行驶,洛阳早已经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突然,王越乘坐的马车停了下来,传来马儿唏律律的的嘶鸣声。旋即,一声大吼自王越马车中传来:“尔等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出来拦路抢劫,莫非是活腻了不成。”
王越的声音浑厚响亮,大吼的声音不停地回荡着。
“琰儿,你就在车上,不要下来,知道么?”
“嗯,琰儿明白。”蔡琰点点头,她也知道不能给王灿添乱,因此老老实实的呆在马车中。
王灿掀开车帘,翻身下了马车。
见荀攸、程昱、郭嘉三人也从马车中冒出了脑袋,王灿赶忙摆摆手,示意三人回到马车中。
程昱三人毕竟是文士,还是呆在马车中为好。
王灿疾步朝王越走去,此时王越已经下了马车,身旁站着三个武士,这三人是除去史阿、周仁等九人每人分配十人之后,剩余下来的三个人,因此就跟着王越一起进入汉中了。见王灿疾步走了上来,王越说道:“主公,这些人眉宇间没有山贼的匪气,不似打劫的山贼,依卑职看来,这些人倒像是家丁、护卫。”
王灿怔了怔,问道:“哦,子武这么有把握?”
王越自信满满的说道:“主公,卑职混迹洛阳多年,认识的三教九流不计其数,其中土匪、山贼倒也认识不少。主公请看这些拦路抢劫的人,举止有度,眉宇间少了一分戾气,多了一分倨傲,哪是落草为寇,整日为生计发愁的山贼,肯定是大家族的家丁、护卫。”
王灿点点头,目光落在拦路的‘山贼’身上。
这群‘山贼’约有二十余人,身上穿的都是黑色短衣,手中拿着明晃晃的钢刀,眼眸死死盯着王灿,眼中闪过一抹炙热,显然这群人是奔着王灿来的,不过王灿却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飘忽之间,落在了王灿乘坐的马车上。
为了王灿,为了蔡琰。
不是山贼,而是家丁护卫。
王灿心中突然掠过一道灵光,这些人恐怕是卫仲道的最后底牌了。
不放过自己,这就是么?
王灿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说道:“子武,既然是山贼,就杀了吧,嗯,留下一个活口,我有大用。”
“诺!”王越大声回答道。
这是王越第一次接受王灿的命令,自然要办得漂漂亮亮的。他转身朝站在旁边的三个武士吩咐了几句,然后目光转向前方拦路抢劫的‘山贼’,神色狰狞恐怖,似要将挡在前方的‘山贼’吞噬一般。
“杀吧!”
王越突然轻声说了一句,音调不高不低,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感情,却好似从地狱中传来的催命曲一般,森冷恐怖。
“铿锵!”
一声声拔剑声响起,只见王越身旁的三个武士手中各自拔出一柄黑铁长剑,身体顿了顿么,便拎着长剑便朝拦路的山贼冲了过去。
三个人,三柄长剑,冲向了‘山贼’。
二十余‘山贼’面对三个手握长剑的武士,好似绵羊遇到狮子一样,没有任何的抵抗力,三柄铁剑纵横,剑光过处,鲜血飞溅。那原本耀武扬威,眼中充满了傲色的‘山贼’顿时失去了所有的骄傲,嘶声痛哭,四下逃逸。可是三个武士的黑铁长剑速度极快,而且三个人似乎结成了某种剑阵,居然无一人漏网。
盏茶的时间,二十余‘山贼’只剩下一个人瘫软在地上,秫秫发抖。
“说吧,谁派你来了杀我的?”王灿走到‘山贼’跟前,冷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