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眉头微皱,但还是颇为信任赵韪,毕竟赵韪是跟随他多年的老臣。
然而,刘焉正要说话的时候,贾龙突然站出来,说道:“主公,赵大人掌握军队权利和政事权利,权倾益州,这也是为主公着想,以免主公操劳过度,身体不能承受。主公,赵大人拳拳赤子之心,天地可鉴,绝对是忠于主公的。主公放权给赵大人,是英明之举。现在前线危急,还是商量对策要紧,请主公三思。”
刘焉听完贾龙的话,不仅没有息怒,反而更加愤怒。
心中,怒火熊熊燃烧。
一张褶皱得像是老树皮的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让赵韪心中发冷,赵韪看向贾龙的时候,目光森冷,恨不得撕了贾龙。
表面上,贾龙好意替赵韪辩解,可暗地里却给赵韪下套子,暗算赵韪。
话语中,贾龙说赵韪掌握大权,权倾益州,再结合赵韪知情不报,明显是蒙蔽刘焉,欺上瞒下。这使得刘焉非常愤怒,刘焉垂垂老矣,在没有子嗣继承益州的时候,任何人妄图掌握益州的权柄,都要遭到刘焉的打击,赵韪也不例外。
刘焉哼声道:“赵韪,回家去吧,等想清楚后,再来见孤。”一句话,直接剥夺赵韪所有的权利,将赵韪打到底端。
赵韪大声道:“主公,请听赵韪一言,让赵韪解释啊!”
“回去吧!”
刘焉神色不耐,摆手示意赵韪离开。
赵韪还是不甘心,又拜道:“主公,请听赵韪一言。”
刘焉见赵韪胡搅蛮缠,心中更是升起无尽的怒火。他抬头看向书房外,喊道:“来人!”声音落下,立刻有两名士兵从书房外走进来,朝刘焉揖了一礼,恭敬地站在书房中,等候刘焉的命令。
刘焉大喝道:“给我拖出去!拖出去!”
一声令下,两名士兵拖着赵韪离开书房。赵韪神色凄凉,大声的喊道:“主公,你不辨忠奸,迟早要出祸事,要出祸事啊!”
“哼,自以为是!”
刘焉哼了声,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
刘焉听了贾龙的话,将赵韪撵出府去,却不知赵韪被撵走的时候,脸上露出愤懑之色,一双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刘焉生病的这段时间,让他掌兵、理政,他得到权利后排除异己,提拔亲信,已经将麾下的实力融入到益州中。
若是刘焉把他惹急了,刀兵相见还不知谁胜谁负呢。
赵韪心中不服,上了马车往府邸行去。
书房中,刘焉脸色依旧不好,沉声问道:“贾从事,把事情仔细说清楚。”
“诺!”
贾龙缓缓说道:“主公,最近几日内,关于前线交战的情况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驻守褒城的严颜被王灿击败,已经投降王灿。大江上,吴毅率领的大军全军覆灭,包括吴懿、费观、董和在内的将领全都被活捉。”
“什么?”
刘焉惊呼一声,露出惊诧的神情。
同时,刘焉听了后,脸色变得潮红起来,感觉肺腑内气血翻腾。他身体本就不好,心中烦躁不安的时候,就不停地咳嗽着,潮红的脸上布满妖异的红晕。刘焉张嘴咳嗽,好一阵后,才停下来。
贾龙坐在下方,依旧能感觉刘焉的身体经受不住折腾,又疲乏了许多。
“咳咳!”
蓦地,刘焉又轻咳两声,伸手从袖口中拿出一张白色丝绢捂着嘴,刹那间,丝绢就被染红,这情况显然是被贾龙刺激,又咳血了。
贾龙假慈悲,好心说道:“主公,益州风雨飘摇,您可要保重身体啊!”
刘焉摆摆手,道:“无妨,无妨,都是老病患,不足为虑。”
顿了顿,刘焉又问道:“还有什么消息,尽管说出来!”
“诺!”贾龙轻声回答道:“现在,泠苞将军率领的大军被邓正阻拦,再加上其余两路大军都被消灭,三路大军已经名存实亡。其实,三路大军失败也不甚重要,最可怕的是王灿在严颜帮助下,杀死葭萌关守将费广,夺取葭萌关往成都而来,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葭萌关被夺,成都就暴露在王灿的大军下,非常危险。”
“噗!”
刘焉听了后,感觉脑中轰的一声炸响,胸中气血喷涌,顿时一口鲜血从嘴中喷洒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衫。
贾龙见此,心中乐不可支。
然而,贾龙却站起身,走上前去,说道:“主公,您是益州的顶梁柱,可要保重身体,以益州大局为重啊。”
“呼呼……”
刘焉呼吸急促,费了好长时间,才恢复过来。
这时候,刘焉脸上没有了妖异的红色,变得苍白无比。此时刘焉心中非常愤怒,他麾下有三员大将,其一是庞羲,其二是吴懿,其三是严颜,事到如今,庞羲被杀,吴懿被擒,严颜投降,对刘焉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庞羲身死,为刘焉尽忠。
吴懿被擒,消息尚未可知。
然而,严颜投降王灿,让刘焉非常的愤怒。刘焉深吸口气,说道:“贾龙,孤吩咐你一件事你,这件事必须要做好。”
贾龙道:“主公请吩咐。”
刘焉说道:“严颜投降,罪不容恕,你立刻领兵擒拿严颜家眷,斩首示众三日,孤要让严颜知道投降的后果,让他悔恨一生。”
贾龙叹声道:“主公,严颜家眷早已经不知所踪,据说半个月前就被带往南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