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厮来了个大转变,咄咄逼人,恐怕蒯越心中已经是愤怒难耐。
的确,蒯越很愤怒。
他名冠荆州,家学渊源,学富五车,胸中自有万千韬略,可却被王灿说成不通术数,连最基本的几个问题都没有弄清楚,显然是王灿胡搅蛮缠的抨击他。
“呼!呼!”
蒯越深吸口气,暗道:我忍,我忍,一定要驳得你体无完肤。
蔡瑁坐在庞德公下方,看见王灿脸上自信从容的表情,心中猛地一突。
此时,王灿脸上的神情,以及举止投足,就好像是不留情面的驳斥他,即嚣张狂妄,又从容不迫。蔡瑁望着如苍松站立的蒯越,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他暗暗祈祷道:蒯越呀蒯越,你可一定要驳倒王灿,不能把荆州的脸面丢尽了。
刘表坐在上方,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站在刘表身后的侍从,却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蒯越吐出一口浊气,整理清楚脑中的思路,让他自己快速平静下来,按照既定的方略,沉声问道:“敢问王益州,董卓何人也?”
王灿眉头一挑,知道蒯越又在挖坑下套子。
这种问题,没有任何选择。
王灿听见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回答道:“董卓领兵进入洛阳,目无法纪,霸占朝纲,欺凌天子,淫`乱后宫,欺压百官,肆意妄为,无视黎民百姓的困苦生活,此乃国之大贼,人人得而诛之。”
说到这里,王灿看向大厅中的文武官员,打趣的说道:“异度先生的问题太简单,不论是厅中哪一位高士,都能知道,诶!”
一声叹息,道尽了蒯越的无知。
王灿说话的语气,好似说如此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太没品味了。
蒯越并没有因为王灿的讽刺就愤怒,他面带微笑,大声说道:“越曾闻,王益州入洛阳后去拜访董卓,向董卓求官,最终被任命为汉中太守,可有此事?”
蒯越盯着王灿,目光灼灼,不容王灿反驳。
王灿点头道:“是,却有此事。”
蒯越哈哈大笑,猛地一挥衣袖,大声质问道:“王益州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董卓国之大贼,人人得而诛杀董卓。既然如此,王益州为什么还要屈膝于董卓,向董卓求官?如此一来,岂不是自相矛盾,请王益州为越解惑释疑。”
尼玛的,又来了。
王灿暗骂一声,恨不得冲上去痛扁蒯越一顿,消解心中之气。他昂首挺胸,背负着双手,在大厅中来回踱步,仔细思索。片刻后,王灿没有正面回答蒯越的问题,反而出言问道:“异度先生,灿有一问,请异度先生解答。”
蒯越冷哼一声,讥讽道:“王益州,越提出的问题尚且没有得到答复,莫非王益州心中有鬼,不敢正面回答,想借口避而不答么?”
王灿摇头说道:“非是不答,而是异度先生回答问题,自可得出答案。”
蒯越‘哦’了一声,脸上露出惊诧之色,问道:“果真如此?”
王灿笑道:“当真!”
蒯越点点头,表示同意。这时候,蒯越心中非常的警惕,很明显王灿开始蓄力反击。他从问话开始,一步步下手,想要驳倒王灿,就必须一直保持住,不能自乱阵脚,反而被王灿引到深沟里翻了船。
所以,蒯越打起十二分精神,等待王灿提出问题。
王灿问道:“异度先生,您肯定见过白猫和黑猫,先生认为孰优孰劣?”
蒯越听了后,心中猛地一突。
王灿问的问题,他有三种选择,其一是说白猫好;其二是说黑猫好;其三是说白猫和黑猫都好。蒯越知道里面有陷阱,心中快速的转动,猜测着王灿用白猫和黑猫作为比喻,到底有什么用意。很显然,王灿绝不会单纯问猫的哪种颜色更好。
白猫?
黑猫?
或者,白猫和黑猫都好?
蒯越心思转动,不停地考虑说哪一种方案更好。王灿见蒯越迟迟不说话,打趣道:“异度先生,莫非是先生连黑色和白色都分不清楚?或者是先生根本没有见过猫?这样简单的问题,难道先生尚且不能给出答案?”
“哈哈哈!”
大厅中,众人听见王灿的话后,纷纷朗声大笑。
就连庞德公和司马徽,也是抿嘴微笑。
蒯越不为所动,并没有因为周围嘈杂的笑声就受到影响,他正在盘算着说出哪一种答案更有利于他。这时候,刘表见蒯越还沉得住气,并没有阵脚大乱,心中微微一喜,他目光一扫,瞪了眼大厅中大笑的官员。
刹那间,文武官员都憋着笑,不敢出声。
王灿见此,知道是刘表出言干预,帮助蒯越稳定局面,却没有点破。
他望着蒯越,露出期待的神情。
良久,蒯越拱手道:“回禀王益州,越认为白猫和黑猫都好。白色意味着纯洁、端庄、正直,毛发雪白的锚令人爱不释手;然而,黑色意味着高贵、稳重,也有不凡的一番气度,毛发乌黑的猫也非常不错。故此,越认为两者都是好猫。”
“啪!啪!”
王灿抚掌称赞,大声说道:“说得好,异度先生之言有理”
顿了顿,王灿话锋一转,说道:“异度先生之言,代表了许多人对于白猫和黑猫的看法,可王灿却认为先生的目光过于狭窄,只看到表面现象,并没有看到事物的本质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