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转动,马车不断地前行。
“徐大人,一路走好!”
“祝徐大人鹏陈万里,步步高升。”
“徐大人,资阳县的百姓永远记住你,你记得常回来看看啊。”
……
马车后面,百姓们的声音不断地传来。
车轮轱辘辘转动,马车快速行驶,越行越远,可城中的百姓却还在继续送别徐庶。然而,马车的速度终究比百姓们撒开脚丫子跑步的速度快,当马车消失在百姓眼中,只剩下一个小黑点的时候,百姓们才落寞的回到城中,返回自己家中。
在徐庶启程前往成都的时候,州牧府的调令也到了资中县和建县(今德阳)。
资中县,是石韬担任县令施政的地方。
建县,是孟建担任县令施政的地方。
两人所在的县城都是小城,并不大,城墙也不厚,都是在汉武帝时候才置县,成为县城。和徐庶一样,两人到了县城后,都按照自己的施政手段,快速稳定局面,让小县城逐渐的繁荣昌盛,同时将小县城的风气改变。
两人主持一方政事,尽情的按照自己的理念去治理,最后都达到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效果,成绩斐然,令人啧啧称赞。
百姓都是纯朴务实的,你对他好,他便对你好。
徐庶离开的时候,百姓们跑出几里送别徐庶,其场景令人感动。
当孟建和石韬离开的时候,两人也都遇到了相同的情景。即使他们想要默默地的离开,却依旧有无数的百姓发现了他们,争相送别,并且有无数的百姓提着鸡蛋,拿着煮好的饭菜,端着礼物……等等去送别他们,想要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
百姓,便是如此容易满足。
简单的温饱,便足以让他们感恩戴德。
石韬和孟建离开后,前往成都。
三人启程的时间各不相同,可由于地理位置的差异,却几乎在相同的时间抵达成都。返回成都后,三人在驿站中碰头。
由于三人都没有在成都居住过,没有住宅,故此都住在驿站中。此时,阔别了近八个月的好友相聚在一起,非常的高兴,互相诉说着自己遇到的事情,脸上都洋溢着璀璨的笑容。很显然,他们主政一方的大半年都是收获颇丰。
对于他们来说,这大半年的经历,绝对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或许没有惊人的壮举,但却有令人流泪哭泣的感动。
孟建看着英姿勃发的徐庶,以及英武不凡的石韬,叹了口气,说道:“昔日我们有四人在先生门下学习,如今我们三人在主公麾下为官,收获颇丰,也乐在其中。可惜州平(崔钧字)仍隐居山林,不愿意出仕啊!”
石韬听了后,也是微微叹息,有些伤感。
徐庶闻言,摇头大笑道:“好了,人各有志,我们四个人都是求仁得仁,各有所得。州平喜欢隐居山林,每日畅游山中,潇洒自在,也算自得其乐。而我们在尘世中摸爬滚打,为百姓造福,也是一大乐事,各有所得,没有什么好伤感的。”
孟建点头道:“元直之言有理,各有所得罢了。”
石韬说道:“元直,时隔大半年,我们被主公召回来,你说主公会让我们做什么?是继续主政一方?还是留在成都成为主公的心腹之人?”
徐庶笑说道:“广元(石韬字)可曾考虑好该怎么办,是准备继续牧守一方造福百姓,还是入主中枢成为主公的心腹之臣。”
石韬和孟建听了后,都是哈哈大笑。
两人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徐庶话中的意思。
……
三人回到成都的第二日,便接到王灿的命令,让三人去州牧府。显然,关于三个人何去何从的时候到了?
州牧府,大厅中。
王灿身穿黑色官服,头戴古冠,腰缠玉带,正襟危坐,神情肃穆,透出一股高贵的气息,令人不可逼视。
“踏!踏!……”
大厅外,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入大厅中。
徐庶、孟建、石韬联袂而来,三人并排着行走,同时进入大厅中。经过大半年的历练,三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王灿在岘山碰见三人的时候,三个人都带着一丝儒雅之气,可如今却又透出一股官威,这便是在官场历练的效果。
“拜见主公!”
三人同时揖礼拜见王灿,躬身行了一礼。
“坐!”
王灿摆摆手,示意三人坐下。
徐庶三人坐下后,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而是静静地等待王灿说话。在岘山的时候,他们没有归顺王灿,可以说和王灿随意说话,可以出题考验王灿。然而,他们成为王灿的下属后,已经不是朋友关系,而是上下有别,有了尊卑之分,必须要有相应的礼仪。
王灿沉吟片刻,说道:“你们主政一方,能做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非常好,足以称得上是治世之才。不过,你们去做县令的确是屈才了,虽然如此,我却相信你们担任县令后,肯定都不会后悔。”
这番话,是王灿的真心话。
他也是从一个小兵开始,一步步走上来,明白基层经验的重要性。
徐庶闻言,抱拳说道:“主公所言甚是,昔日仲举(陈蕃字)公曾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庶在资阳主政期间,收获的并不仅仅是从政的经验,也有对人情世故的认知,对天下百姓的了解。这半年多时间的历练,将是卑职一生中最重要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