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还与安沉林亲厚来着,知道了大太太的心思,便不敢轻易往锦绣园去,只在芙蓉苑伺候大太太,饭菜汤药,寸步不离。
大太太对她便也越发打心底里喜爱。
如今心爱的侄女儿就要回去了,大太太很是依依不舍。
宴席的时候,抱着晴云说了很多贴己的话,还向安沉林道:“你晴云表姐若能常住咱们家才好呢。”
安沉林心无城府,笑道:“母亲与表姐亲厚,可以让表姐就住到咱们家来呀,彭表姐不也住咱们家吗?晴云表姐来住又有何不可?”
安念熙道:“怎么能将你晴云表姐去比彭表姐呢?彭家是什么家境,咱们外祖父家又是什么家境?堂堂宰相的孙女儿自然是不需要像那种穷人家需要寄养姑娘……”
安念熙言语间对彭飞月很是不屑,安沉林听得皱起了眉头,大姐这话可说重了,幸好大表姐没有在场,否则听到了又该哭鼻子了。
大太太嗔怪安念熙道:“这话可不好叫你祖母听见,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彭表姐住在国公府可是老太太的面子。”
安念熙撇撇嘴,不以为意。
宰相夫人汪氏替外孙女儿开脱道:“这里就咱们几个娘俩,又没有外人,念熙说这些话又有何妨?何况说的都是实情,不是?”
安念熙立即搂了汪氏撒娇道:“还是外祖母好,还是外祖母疼念熙……”
“你是外婆一众孙子孙女里面最出挑的,外婆不疼你疼谁?”汪氏笑吟吟道。
安念熙觑着晴云,打趣道:“外祖母,你如此说,晴云表妹可要吃醋咯!”
“才不会呢,晴云有大姑姑疼,就把祖母让给念熙表姐好了。”
大太太听晴云如此说,搂了晴云,直叫心肝宝贝,乐得合不拢嘴。
安沉林见大太太和晴云如此亲厚,心里也很开心,提议道:“母亲,你如此喜欢晴云表姐,将晴云表姐接到咱家来住又有何不可?”
“是啊是啊,相府和国公府两家离得近,晴云表妹常来常往又有何不可?”安念熙也觉甚好。
难得有晴云在,大太太笑容灿烂,所以将晴云接来陪大太太,安念熙是十分乐意的。
大太太瞅了瞅晴云,惋惜道:“可惜如今这后宅之事我做不了主,飞月有老太太撑腰,但晴云只是我的侄女。”
安念熙怂恿安沉林道:“弟弟,祖母最疼你,不如你去求祖母。后宅虽说如今是二婶做主,可还不是祖母一句话说了算?”
安沉林爽快答应:“这又有何难的?祖母本来就喜欢热闹,只要晴云表姐日后住到国公府来,常去祖母跟前问候请安,常陪祖母玩耍,祖母求之不得呢!外祖母你可不要舍不得晴云表姐。”
“不会不会!”汪氏连连摆手,“横竖你接了我的晴云到国公府住,我再把念熙接到宰相府里去住不就成了?到时候看看是谁舍不得。”
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芙蓉苑里出现了久违的欢声笑语,百花园中却很有些红愁绿惨。
花畹畹已将香草出家的请求禀报了老太太,老太太也已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安念熙搞得鬼,心里心疼香草,便道:“她既然铁了心,就由她去吧。普济寺的圆通住持是个厚道人,就让香草去普济寺吧。”
花畹畹回到百花园,主仆少不得抱头痛哭一场。
真没想到自己重生以来,步步为营,步步小心,却还是没能躲过安念熙的暗箭,连自己的心腹丫头都保护不了。
香草对花畹畹却已是十分感激,向花畹畹磕头道:“少奶奶对香草的好,香草不敢忘,从今往后不能伺候在少奶奶身边,还请少奶奶多保重,香草会在佛祖跟前替少奶奶祈福的。”
离愁别绪,花畹畹还能说什么呢?让灵芝替香草收拾行装,准备着次日就送香草去普济寺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