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皱起了眉头:“刘清,怎么是你?你这么晚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大太太的语气里许多冰冷。
刘清从手里递过一盏灯笼来:“奴才给大太太送灯笼来。”
“不必了,”大太太并不愿领情,“今晚月色甚是清明,何需灯笼?”
刘清缩回手,吹灭手里的灯笼,冷笑道:“大太太处事一向是这样的作风吗?有了月光就忘记黑暗时灯笼曾给您照过路,带来过光明?”
大太太听刘清话里有话,不悦道:“你三更半夜特意在半道上拦我,所为何事?”
“奴才不过是想请求大太太看在过往的交情上,放奴才的女儿香秀一马,”刘清说着往大太太跟前一跪,“请大太太高抬贵手,放过香秀。”
大太太猛然想起刘香秀和刘清的父女关系,心里嫌恶道:“你那个女儿没有教养,嘴巴犯贱,诋毁了大小姐清誉,我如何能饶她?”
刘清一凛:“大太太,真的一丝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你女儿不仅散播谣言陷害大小姐清誉,还栽赃诬赖二小姐,我的两个女儿都被你女儿所累,刘清,你说要让我如何饶她?”大太太一想到刘香秀闯下的祸,心情就郁闷到了极点。
刘香秀害得念熙在皇子间丢了颜面,清誉受损,婚事受阻,又挑拨安念攘和她争执不睦,刘清竟还有脸乞求她放过她的女儿?
这父女二人真是皮一个比一个厚。
“大太太,奴才再问你一遍,香秀的事,大太太到底愿不愿意高抬贵手,放香秀一马?就当看在过往的交情上。”刘清的声音俨然透了不耐。
“你一个下人什么身份和我谈交情?”大太太挺直了背脊。
刘清从地上站了起来,彻底冷了声音,道:“不谈交情,谈条件呢?”
大太太蹙眉:“刘清,你什么意思?”
“大太太贵人多忘事,是不是要奴才帮您回忆回忆?”
“回忆什么?”大太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十年前,大老爷有个心爱的丫鬟叫巧姐儿,她是怎么死的,大太太是不是时过境迁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不是自杀的吗?刘清你想怎么样?”大太太气急败坏起来。
“官府是鉴定巧姐儿为自杀,也不会去追究巧姐儿自杀的原因,可是大老爷未必不肯追究啊!这些年来,大老爷对大太太一直客气冷淡,难道大太太就一点儿也没有想过其中的原因?”
大太太手脚冰冷,她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刘清敛容收色,冷冷道:“奴才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大太太放过我的女儿,如若不然,我一定会到大老爷跟前去走一趟,届时整个国公府散播的可不就单单是大小姐的谣言了,而是大太太你的!”
大太太一震,刘清却不再同大太太说话径自离去。
大太太的手渐渐握成拳头,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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