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泽夸张道:“怪不得当时那女孩子一边拿着剪子狠戳大小姐的身子,一边叫嚷着‘我爹是被冤枉的,我要替我爹报仇’,原来其间竟有这样的瓜葛。”
既然是来寻仇,想必做好了拼命的准备,书少爷心里十七个吊桶七上八下:“大小姐伤得很重吗?”
“自然,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书少爷整张脸都变了颜色,惴惴不安道:“大小姐如今怎么样了?”
惠泽翻了翻白眼:“书少爷也真是奇怪,你巴巴跑到普济寺来探望我,竟是为了询问大小姐的伤势,大小姐住在国公府里头,我在这荒郊野外,她如今伤养得如何,我怎么会知道?”
惠泽见书少爷担忧安念熙,心里不免有了醋意。
书少爷如何能告诉她,自己是去不得国公府,方舍近求远跑到普济寺来的吗?
惠泽继续奚落道:“从前在国公府里头的时候,只知道我们大少奶奶给了书少爷不小的恩惠,怎么如今书少爷竟只关心大小姐?书少爷如今飞上枝头变凤凰,做了少爷了,交友品位也变了吗?”
书少爷不理会惠泽的冷嘲热讽,只是叫跟班再去贿赂老尼姑些银子,让她们好生看待惠泽,不要为难她,自己便向惠泽辞行。
老尼姑刚送走书少爷,又迎来了花畹畹。
小小打赏自然是少不得的,老尼姑领着惠泽去山下见花畹畹时,不免喜滋滋念叨道:“真没想到你是会下蛋的金鸡,从今往后你就在菜园子里坐着就好,啥也不用干……”
老尼姑能这么说,无非是看在银钱的份上。
惠泽没好气瞪了那两个老尼姑一眼,心里骂着为老不尊,自去见花畹畹。
上了花畹畹的马车,惠泽有些激动:“大少奶奶,你来了?”
花畹畹蹙眉颔首:“普济寺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虽是方外之人,可也难免捧高踩低。”惠泽嘟哝。
花畹畹当然明白:“我倒不担心寺院的人为难你,我担心大太太不会放过你。”
香秀死了,蒋氏走了,大太太自然要找个人为安念熙的事情负责,这件事还有谁能让大太太撒气呢?当然是惠泽。
刘香秀是惠泽的禅房里将安念熙刺伤的。
惠泽一凛,“她们一向蛮横不讲理,如今大小姐出了这样的事,料想她们也不可能放过我。”
“所以要在大太太来之前,让你离开普济寺。”花畹畹微微一笑,“我已求了皇太后懿旨,让你入宫为她抄写经书,所以我们不怕她。”
惠泽悬着的心立时放松下来,忽而想起一事,同花畹畹道:“大少奶奶,你猜你来之前还有谁来找我?”
“谁?”
“方联樗!不过人家现在已经是书少爷了,且还是为了探听大小姐伤势来的,那么关心大小姐为何不去国公府里头探望去。”
惠泽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