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太爷和安老太太四个儿子虽然各有混账,可是在孝顺父母和兄友弟恭这两桩事情上却做得极好。
此刻,安老太太看着三老爷一脸震惊,含泪说道:“老三,你二哥他……他死了!”
三老爷整个人向后踉跄了一下,瞬间脸色煞白,受了极端沉重的打击一般。
安老太太呵斥三太太道:“你还杵在一边做什么!还不快看看祥禄!”
三太太见三老爷的光景也有些被吓到,急忙上前扶住了安祥禄,唤道:“老爷,你不要吓我!”
三太太扶着三老爷坐到一旁太师椅上,一边拍他的背,一边哭道:“祥禄,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安老太太由罗妈妈搀扶着,从座位上起身,颤巍巍走到安祥禄跟前去,道:“禄啊,你不要吓母亲,母亲经受不起……”
说着,老泪纵横。
三老爷脸上也滚下泪来:“母亲说的二哥他……可是骗儿子的?”
“母亲怎么可能拿这种事诓骗你呢?你二哥他命该如此……”
安老太太扑在三老爷怀里,母子二人抱头痛哭,十分凄恻。
安老太太哭了一会子,抬头擦泪道:“老三,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二哥客死他乡,你二嫂是个女人家,几个侄儿又年幼,你父亲的意思,让你和你大哥连夜启程赶到外省去,接你二哥尸骨回家。”
三老爷点头,旋即擦干泪,呵斥三太太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与我整顿行装去。”
死者为大,三太太也不敢迟疑,暂把个人恩怨放一边,随了三老爷回澜雨轩。
当即替三老爷整顿了行装,三老爷写了告假书,转呈衙门,并着大老爷一起,连夜出发。
三太太一夜无眠,天刚擦亮,便唤了安念雨来问话。
安念雨在睡梦中尤未清醒,三太太看着她一副惺忪懵懂模样,不由来气,道:“那联珠班的安小娘子怀了你父亲孽种,你可知道?”
安念雨整个人激灵灵一凛,便清醒过来,匪夷所思道:“母亲,你在说什么呢?”
“你父亲与那安小娘子是何时勾搭上的?是不是那安小娘子借你之手,拿你当梯,勾惹了你父亲?”三太太想起昨夜联珠班里看到的一幕,便恨不打一处来。
她这才赶走茵娘那个贱人,没想到三老爷就在外头又惹下了风流孽债,且这个安小娘子更美更年轻,且还在肚子里做了窝,这让三太太的脸往哪儿搁?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安念雨听着母亲咄咄逼人的话语,怎一个震惊了得?
她吓得直摇头道:“母亲一定是从哪里听了什么闲言碎语,母亲不要听信那些谣言,安小娘子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不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一定是母亲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