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畹畹随了安念雨进了里间,但见安小娘子卧床,面色煞白如纸,毫无血色。
她见了花畹畹,欲起身,花畹畹摆摆手道:“你如今的身子就躺着吧,伸出手来,我先看看脉相。”
安念雨给花畹畹搬了椅子,安小娘子伸出手来,让花畹畹把脉。
许久之后,花畹畹才将安小娘子的手塞回杯子中,安念雨期待地看着她,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安姐姐要怎样才能保住腹中胎儿。”
安念雨简直比安小娘子还着急,安小娘子几乎是不抱希望的。
落了太多次胎,她几乎要认命了。
命中注定无子女,还能怎样?
谁能和命斗啊?谁料,花畹畹却道:“四妹妹,你去向寺里的师傅们借几根绣花针来。”
安念雨一震:“大嫂,是不是安姐姐有救了?”
花畹畹微微一笑,点了下头。
皇后找到花畹畹时,她正在床边替安小娘子施针。
豆大汗珠挂在额头上,那份专注仿佛旁若无人。
皇后没有让人打扰花畹畹,一直在门口看着花畹畹施好了针方才离去。
安念雨拿出帕子给花畹畹擦汗,又给花畹畹递了水,一脸讨好神色。
花畹畹笑道:“不用这般殷勤,回去之后让你安姐姐好好养着。”
安念雨惊奇道:“大嫂的意思,安姐姐这一胎能保住了?”
“原本不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落胎才是的,都是因为初次落胎时,淤血阻塞没有排尽,后来做下的胎与母体之间隔着淤血无法吸纳营养,才会脆弱以至落胎而已,如果早点散去那淤血,便也不用受这许多折腾了。”
花畹畹解释。
安念雨欣喜道:“无论如何,从今往后不再受那折腾就好,多谢你了,大嫂。”
安念雨回头看床上,安小娘子正酣睡着。
花畹畹见安念雨的目光完全在安小娘子身上,便也不叫她,兀自退了出去。
出了厢房,早有宫人等候在那里。
“公主,皇后娘娘已回了马车上等你。”
“那我们快去找她吧。”
花畹畹随了那宫人离了普济寺,临上马车前,她问那宫人道:“我怎么见你有些眼熟,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兰惠,奴婢跟随您和八皇子去鱼塘钓过鱼,您忘了?”
哦,原来是那个替皇后和大太太传信的黄奕宫女。
花畹畹再次看了那小宫女一眼,便上了马车。
马车上皇后见花畹畹来了,慈眉善目,温文微笑着。
“母后,适才……”花畹畹欲解释,皇后却摇了摇头。
于是马车驶在了回宫路上。
皇后突然说道:“你的医术如此了得,能否替大皇子也施上一针呢?”
皇后的话令花畹畹蓦地愣住。
花畹畹看向皇后,皇后居然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