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润之却不是这么想,他认为做生意讲的是头脑和独到的眼光,不需要靠武力。若要人保护,找保镖就是,所以今日被父亲硬拉到这里来,他心里是不服气的。
忽而听到她这么一句评语,他很是恼怒,涨红着脸说道:“我又不是武夫,需要锻炼什么?”
何大官人在旁急了,怕燕君发火,将两人拒之门外,忙喝止儿子道:“润之,不得对总镖头无礼!我们今日是来拜师的,就该拿出拜师的诚意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巨额的银票,双手捧到燕君跟前,诚恳地说道:“这里是十万两银票,希望总镖头能收下逆子为徒,教导他成材。”
燕君扫了眼他手里的银票,乖乖,他还真大方,十万两的收徒费。虽然她并不把银票放在眼里,不过他这个儿子的确是个人才,错失了有点可惜。她也就不再客气,大方地收下了银票,也让他能安心些。
“你儿子我收了,不过能不能坚持下去,就看他自己了。若是他受不了苦,自己跑回家去,那我也没办法。”她耸了耸肩头,坦然地收了银票入怀。
何润之斜睨着她,眼中满是鄙夷之色,心中料定她是个贪财之人,气哼哼地说道:“就怕你不配教我这个徒弟,想要我喊你师傅,休想!”
那高傲、不可一世的神色,让燕君不由地挑了挑眉梢,小样儿的,你就拽吧,看我不把你折腾得趴下?
何润之接收到她挑衅的目光,背后的凉意更甚,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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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官人离开后,何润之就留在了镖局。看他一副大少爷的模样,神情倨傲,对人爱理不理。燕君也懒得理他,继续带领着弟子们训练,将他晾在一边,让他自生自灭,先煞煞他的气焰再说。
穆青云从账房出来后,就看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颇有些惊讶,拉了个弟子询问了声,才知是燕君新收的徒弟。徒弟杵在一边,面色碳黑,师傅呢,则领着弟子们自顾自地练习,他还真从没见过这样当人师傅的。
他走至何润之的跟前,跟他打招呼道:“你叫何润之?”
何润之一直在那里生着闷气,说是收徒,他的父亲一走,她这作师傅的就再也没搭理过他,摆明了就是坑他父亲的银票,这口气他哪里吞得下?
忽然听到有人过来询问,他稍稍转头,见到来人,不由地呆住了。事实上,在所有人的眼中,穆青云就是个如神仙下凡一般的人物存在于世间,举手投足间尽是出尘之气。无论男女看到他,都不由地赞叹,也就是眼光异样的燕君才将他视作凡夫俗子,又是差他算账,又是差他端茶送水,完全无视于他。
而何润之第一眼见到穆青云,就被他身上的出尘气质所震慑,原本恼怒的目光也在瞬间变得柔和。他默默地点了点头,好奇地望着他,不知他是何身份。
穆青云莞尔一笑,瞄了眼正在打沙包的燕君,回头说道:“你师傅她比较喜欢运动,等她运动完,她会教你武功的。你先跟我去账房吧,听说你在帮着你父亲打点生意,或许你能帮上我些忙。”
何润之听他说要自己帮忙,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却要让他帮忙,他一下子就感觉自己的身份地位上去了,很是荣幸。他浅浅地笑开,欣然点头,乖乖地跟着他去了账房。
燕君在打沙包的中途瞄见了两人离去的身影,手上的动作也停缓了下来,两眼不由地眯起。这小子对穆青云这么客气,对她就一副鄙夷的神情,莫不是他有那方面的倾向?
嘶——
她倒抽了口气,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
穆青云本来就长得挺妖孽、挺小受的,有男人喜欢他也不无可能。可问题是,这小子看起来更像小受些,这两人要是搞在了一起,到底哪个攻,哪个受呢?
她伸手摸了摸下巴,颇为困扰。
穆青云要是知道她有如此想法,一定非想掐死她不可!他好心帮她调教徒弟,她却在这里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而且对象还是他和她新收的徒弟,他不气得吐血才怪。
在她身旁一起练沙包的陆镖师见她忽然停了下来,若有所思,不由好奇地问道:“总镖头,你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