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润之淡淡一笑,也不揭穿他,直接越过他的肩进了书房。
秦翊冷撇了他一眼,心中郁闷,这小子还真不跟他客气,若不是想从他嘴里套出君彦的下落,他才不会忍受他如此嚣张的态度。
“这是萧谋萧先生。”
“这是何润之,天下第一镖的少主。”
秦翊替书房内的两人介绍了一番后,就迫不及待地跟何润之打听君彦的消息,自从被秦风赶出郦城,来到区区的封地后,他的心情一直处于低谷,今日何润之的到来无疑是这些日子以来最好的消息了。
“你师傅呢?她到底在哪里?她怎么样,一切可安好?”
何润之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肃然:“我来的时候,她还是好的,不过,一路上我听说燕军和义军在逸河城打得激烈,我无法和城内取得联系,我怕……我很担心师傅的安危,所以才来这里找你,你手上握有兵权,希望你能想办法带人保护师傅。”
“燕军,逸河城?你的意思是说君彦现在在燕国的逸河城?”秦翊的语气越来越激昂,心情很是激动,可是转念一想,忧色又逐渐爬上他的眉宇,“我现在已经不是昔日的秦太子,别说手里没有可以调动的军队,哪怕是我自己也被人监视着,根本无法离开城中一步。唉,时移势易……”
“你的意思是……”何润之恍然,的确是他失虑了,他只想到秦翊昔日与师傅的关系不错,却忘了他现在不过是个过气的王爷,没有实权在手。可是他这里恰好离燕国较近些,若是能去驰援,相信能帮到师傅。
萧谋在一旁听着,忽而想到什么,忍不住提议道:“王爷,您忘了吗?离这里不远的廖城外驻扎着靖王爷的十万铁骑,若是我们能够得到靖王爷的支持,从他手里得到兵符调令铁骑,相信一定能够得偿所愿。”
他之所以如此提议,并非没有私心,他是想借此让王爷将靖王手里的十万人马掌握在手,有了兵力,才能和大王相拼。
秦翊闻之,也是精神一振,赞同地点头附和道:“没错!王叔还是君彦的义父,相信他一定会尽全力营救君彦的。”
“太好了!”何润之的一颗心也放回了肚子里,倘若靖王爷肯出兵前去,即使逸河城真的被围得水泄不通也不怕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希望王爷能答应。师傅的下落一定不能外泄,尤其不能让秦风知道,这是临行前师傅一再嘱咐的事。”
“这是当然,就是你不说,我也不会将她的下落泄露出去。这样,今晚我想办法避开府里府外的眼线,到城外跟你会合,我们一起去找王叔,问他借用兵符。”秦翊压低了声音道。
“好,一言为定。”
夜深后,一抹黑影神不知鬼不觉地翻墙出了王府。待得天明时,守候在王府外的探子才发现端倪,十只飞鸽自城中不同方向放飞,但它们的目的地却是相同的。
郦城,秦王宫。
刚刚从早朝上归来,秦风还没踏进御书房,就听到了侍从的禀报。
“启禀大王,楚妃娘娘已经在御书房恭候多时。”
秦风一身华丽雍容的龙袍,头顶王冠,冷面肃目,让人遥遥地望见都会生出几分敬畏。听到侍从的禀报,他脚下一顿,厉目之中射出两道精光,厉声喝道:“寡人说过多少次?没有寡人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御书房一步!”
侍从吓得跪倒在地,哆嗦着身子,双目盯着跟前的一双金线绣成的龙靴,断断续续道:“奴才、奴才拦不住楚妃娘娘,请大王息怒!”
“既然你连人都拦不住,那你也没有必要再留在御书房。来人,拖下去!”
随着秦风冷酷的宣判,注定了侍从下半辈子的悲惨生活,任他如何求饶,都无法动摇秦风的决心。他最痛恨的就是有人挑战他的忍耐力,尤其对方还是他最为头疼之人。
书房外的动静惊扰了里面等候的人,一身尊贵华丽宫装打扮的女子从书房内盈盈步出,她不似寻常的宫中女子那般柔弱妩媚,眉眼之中自有一种飒爽的英气,即便已是贵妃之尊,她的身上还是难掩逼人的凛然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