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自小的交情,得幸嫁于良人,怎会想到两厢,尽受相思之苦。
真是: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
“小姐,是在思念小王爷吗?”旁边的翠儿看见自家小姐形容憔悴,知道是思虑成疾,“为了姑爷,小姐也该保重些才是。“
“我也知,想他在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则只能日日担忧度日,他一日不回来,我就一日放心不下。”说着又开始垂泪。
“翠儿懂您的心,只是老王爷和夫人已年老事高,这个家还是需要您来操持。刚小厮来报,夫人说让您这些日身将好了就去她那请安,想是夫人也是担心小姐。“
”额娘传话,自是要去。“于明芳听传这个,让翠儿帮着整理容颜后便一径走去。
料峭的春寒,人们仿似还没从去年的冷冬回神,这荣王府也失了往日的光彩。一雍容端庄的妇人端坐于堂上。看到厅门走来之人,忙伸手召唤,“我儿怎愈发消瘦了,前日我在宫得的人参养荣丸和好些滋补药材,可吃了?”
相扶而坐,回道:“回额娘,吃了,东西果是名贵,媳妇身也大好了些,没有及时来回谢额娘,是明芳的不是。”
妇人眼角依稀可辩几条皱纹,发梢也增了银丝,但是风华不减,面容慈善。她闻言亦叹息道:“你这是心病,只吃丸药时还应宽阔些心胸,莫要自己吓自己。”
“前日我去皇后那,听他们说整军将士开拔十数日驻守在淮河一带,勇退倭敌又遇洪流,不足给养,滞留将近月余,听得我是日思夜想。又不敢给你说,只有祈祷菩萨庇佑。你说我这膝下只有这一个儿,也不懂什么家国大事,只盼儿媳妇彩衣娱亲,儿孙绕膝。只是生逢战世,又有谁能脱身的了呢。”
她听得又惊又怕,却只是拿话安抚:“是儿媳不是,还牢额娘挂心。今后自当保重身体,持家尽孝。”
“唉,要是雍儿能留下个一男半女,你也能有个盼头。”
念及此,她想:“是啊,如果她能给他生个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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