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个跑么?
能参军的人多多少少在身体素质上来说还是很可以的,起码在学校里也是参加过什么运动会的吧.所以没有多少人把这事放在心上,再说我们也挺冷的,所以也觉得活动一下也好.但跑了几步就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以前跑步怎么说都是两手空空的吧.而现在身上还背着个大背襄,就是那种91式的大背包襄,什么被子啊,吃饭的家当啊,牙刷啊,茶缸啊都在里面,然后身上还挎着个水壶,一条皮带扎得松松垮垮的,脚上穿着一双还没有完全习惯的作训鞋.
大约五百米时,有人开始在喘气了,但是领头的老兵还是没有慢下来的意思.那时队伍中开始有人想骂人了,操,没必要一开始把爷们儿这样弄吧.
那时我出洋相了.在学校里我并是那种爱好运动的类型,在参军体检时,体重刚好在下限,如果再差那么0.1公斤的话,就不行了.那时什么校运会不说吧,有时早上跑操能把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有时甚至跑着跑着就会找机会躲在一边了.你说这样的体质能被这样折腾么?
大约一公里时,我有点想晕的感觉了,脚步根本根不上队伍,如果不边上一个比较结实的新兵帮我的话,估计我早已当了尾巴了.这哥们儿是我在车上认识的,叫务二实,来自革命老区的,当时在车上我看到他的嘴唇干了,就在那里舔啊舔的,于是我马上止住了,然后把唇膏递给他说道:
“不能舔,不然嘴唇会开裂出血的,擦点唇膏会好一点.”
擦完后,他向我笑了笑道:
“嘿嘿,谢谢啊.”
就是这么一个小动作,让他感激在心,以至于在后来的时间里,在一些方面没有少到帮我.但是当时有点恨他了.我说二实你能跑就跑吧,干嘛要把我拉上呢?要知道,老子可真的不行了.
差不多二千米后,这可是超了我以往历史记录,当然也算是连拖带爬的那种。我放开二实,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行了,哥们儿,你自已跑吧,我可跑不动了.我得休息一下了.”
二实还要来拉我.
我马上向后跳了跳道:
“你再过来,我就躺在地方,不信你试试.”
说完就要做着要往地上一躺的样子.
“那你休息一下,就跟上来啊.”他看了一眼我,再看了一眼后面掉队的新兵说道.
我向他甩了甩手.
然而事实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老兵们并没有打算放过我们,一些班长开始回来找掉队的兵了,这时李八一跑过来了.
“怎么,不行了,就这点路就不行了.加把劲,在战场上要死也要死回自已的国界里去.跟上.”
虽然李八一没有大吼什么,但那低沉的嗓门让我心里阵压抑,不得不小跑起来.差不多三千多米的时候,一些新兵们彻底地烂菜了.连长在一边看到我们这样子,也知道再跑就要跑坏了,也就算了.
那天我们就被来了下马威,虽说是几千米的跑步,但是也让我们领教一下什么叫累,集合个个努力做出一副还算有点精神的样子.
饿,渴,累,充满了我们的身体.再没有心高的想法了.
第一天我们就被这样给整治了.用老兵们的话说,先让我们尝点苦,让我们这些流子见识一下什么叫世面.
的确,三千多米的距离让我们这些见过世面的小伙儿尝了一下什么叫部队的生活的一分子,以前我们是多么多么的不行。
好不容易才放过我们后便进宿舍了,宿舍不大,里面就十个土炕,说它是土炕但并不是真的像北方那样下面有碳可火烧着,只是用土做了一个睡觉的台子而已,窗户不是很大只能够采光和通风而已,屋子里的两头有暖气片,屋子里还算很干凈.
李八一指挥着我们把东西放好,在这里除了自已的一些私人物品要装在指定的箱子里外,什么脸盆啊,毛巾啊,牙刷茶缸都得摆放在指定的位置,而且那模式是固定死的,这被子不用说也得要求得整个像豆腐块一样的工程.这些还好了,在大学军训时我们就被操练过.只是那天下午倒是没有要求整个行.
一切收拾停当时,正准备备下来是不是要休息一下时,外面吹号了.当时我们还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意思,倒是李八一叫道:
“快,快,出去集合,准备吃饭了.”
兵们被集合在一起时,本来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却要搞得仪式其是的,集合正立稍息后就是拉歌了.虽然以前知道在部队里有这么一回事,但是事实上和我们想象中不是那么一回事.下午我们被拉练了一下,然后又是收拾宿舍,是人都被整个没有什么力气,但是还得喊歌.唱什么呢?当然是那些老歌.第一首就是.这歌对于我们来说不算陌生,打在小学时不知唱了多少遍了.再以后就是天天哼流行歌曲,没想到今天还要重温一下儿童时代的回忆啊.于是我们就唱起来了.确切一点说是哼起来了.
“炊事班,今天新兵们嗓子上火了,把红烧肉给端掉,换成绿豆汤.”高连长向饭堂里喊道.
第六章:新兵(二)(求收藏)
事实证明这句话极为管用,放之哪个部队的新兵连都是管用的,以至于后来当我变成一个老鸟时,也曾用过这句话去唬人,当然了,这也不是唬人的,因为说出来后,那帮炊事爷们儿一定会办到的.
果然,我们的嗓子一下子大了起来,而且还有越来越大的意思.
吃过晚饭后,班长们就去开会了,我们就在宿舍里交谈起来,七嘴八舌地除了自报家门外,无一不是后悔来当兵了,看到这条件这土炕,心里都是凉凉的,我也开始想来当这个鸟的兵是不是太冲动了,好了,现在,来了个冲动的惩罚了吧.
这时我们发现一个新兵很有意思了,怎么说个有意思了,这丫这会儿正在双手抱在一起在那里念念有词的,我们一下子静了一下,想想这家伙在念什么玩意儿?很多年后我还能记得当时他在那里自个儿唠啊唠的。
“万能的主啊,你带我走过死亡的峡谷,请赐于我战胜苦难的力量,面对艰苦不在害怕与畏惧,你带着我们走过那苦难的山谷,那尽头就是阳光的草原.主啊,你是多么的仁慈.......”
得了,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回事,敢情不会来了个传教的吧,一听就知是个什么基督教徒?我们没有说话,一半天他的仪式才完.
“基督教?”我问道.
“不,天主教.”
“哦.”在我的映象中天主教和基督教差不多少,反正都是上帝耶和华的信徒,都是念阿门的.
“你们信教么?”这丫问道.
我们无语,我想在中国大多数的人都不太信教,特别是我们这一辈的更不要说了,即使我老爸他们那一辈的要信也是信佛教的,关于上帝的光辉我想他们也许是玉皇大帝座下的什么呢?.
“你是哪里人啊?”
我们还是觉得有转移话题的必要,我们可见识到电视里那些传教士的唠叨了.
“阿拉是上海滴.”
我们只听到上海两个字,但是阿拉是什么意思就不知了.也许这丫觉得自个说的话我们不是太懂,于是用普通话再说了一遍.
“我是上海的.”
哦,从那以后他的这句名话让我们传唱了很久,和别的班的新兵们一介绍便道,阿拉是山西滴,阿拉是四川滴,于是乎这丫的外号有了两个一个是阿拉,一个是教士.当然后来我们叫他教士的机会是比较多.
听到教士这么一说的话,我脑中就映了一副电视剧中经常出现的那种在上海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那些阔太太,富家小姐之类的没事就到教堂里去祈告,然后胸前再挂个十字架.所以我觉得教士信什么天主教之类的也很正常了.
“你也带了十字架么?”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