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冻。一瞬间全身就起了层鸡皮,然后身子开始微微地颤抖,但是还是要做出一副昂首挺胸的样子,不能让鬼见愁逮着话说。
我们站着那里,挺着身子,而血液开始慢慢地停止了流动,皮肤一点一点地变成冰块。而该死的鬼见愁不怕我们在严寒下变成个冰棍,反而从房间里拿了一杯热茶喝了几口。
“嗯,味道不错。就是太热了点。”
然后啪地一下子吐在地上,雪地上一下子留下一条深深地茶渣痕子。
知道那种光着身子,然后雪一片一片地落在身上的感觉么?像针扎一样的痛楚,或者我们过不了多久连痛楚地感觉不到了。
该死的,这简直叫做合理谋杀。
“医学家说过,人体在十度以下时,就会被冻伤, 人就会有寒颤,四肢发凉,皮肤苍白或青紫。体温下降时,全身麻木,四肢无力,嗜睡,神志不清进而昏迷。如果在零度下的话,就会产生三级冻伤,伤势深达皮下组织。早期红肿并有大水泡,皮肤由苍白变成蓝黑色,知觉消失,组织呈干性坏死。但是,这些对于一般人而言的。但对于我们来说这算不了什么。不就是零下十几度么?”
鬼见愁说完就把衣服一扒,丢在地上,然后光着身子,从边一抱起一根木头,然后叫嚎着迎着风冲进雪里。
那是一根一米长,十五公分粗的圆木,上面布满了冰渣子和积雪,大约有四十多公斤,木头湿湿地,沉甸甸地,放在肩头冷冷冰冰的。圆木压挤着肩头又痛又冷。
“呜啊!”
我们一人扛着一根圆木叫吼冲向风中,迎面的雪打在脸上已经感觉不到冰冷了。
一公里后,身子渐渐热了起来,而脚步却异样的沉重起来,圆木压在已经有老茧的双肩上压得生痛起来,抿着嘴,不用嘴去呼吸。而这时鬼见愁早就把我们抛得老远了,我都怀疑这丫是不是人变的了。
真他的丫的变态。这是我们对他的评价,但是想到自个儿以后也会变成这样的变态,于是乎没有人能高兴得起来。
实力的后背总是不为人知的苦难。
“扑腾!”
一个人跌倒了。
又是一个人跌倒了。
没有人去拉,没有人去扶持。因为今天你让你的战友在训练帮你一把,难道明天你要让他去为你挡子弹么?
可以跌倒,但一定要自己站起来。
“操!”
教士嘴里骂了一句后,一下子跌在雪地上,带着热气的身子狠狠跌在雪地上,雪溅起了一片,抬起头时,满嘴已是雪。
我在教士的身边停了下来,喘着气看着他。孟光也跟了上来,在前面的务二实见到我们没有上来,便又倒了回来。
“靠,你怎么回来了?”教士说道。
“老子看你怎么爬不起啊。”务二实说道。
“我太热了,想洗洗雪浴不可以啊?真是的。”
教士晃晃荡荡地站起身子。
“你行不行啊?”孟光问道。
“男人,不可以说不行。”教士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会说笑话了?
“不行,我们就帮你吧。”我说道。
“还是算了吧,总不可以在战场上让你们永远背着我吧。”
“如果怕连累我们的话,在战场上我一定给你准备个光荣弹。哈哈。”
“操,光荣弹。做梦去吧。”
教士扛起圆木慢慢地跑了起来,我们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他。领跑者的压力永远大过于跟随者。
一个五公里下来,回到房间里还感觉就像到夏天一样的,很热,但是我们不敢就那样光着身子,把衣服穿上后,不一会儿,身子回到正常温度后,舒服呆了,但是这时不少人开始出头热,鼻塞的感觉了。而炊事班早就准备好了一锅中药在等我们了。
不知道那里面加了些什么进去,喝过一大碗的中药后,身子马上热了起来。当时我第一个反应是不是加了春药在里面,不然我们喝下去的反应就是热呢。但是马上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除了热以外别的就没有了,更不要说有什么欲望之类的。
这时鬼见愁又开始折腾我们了,双人组,引体向上,哑铃,仰卧起坐,举重等等,反正就是让我们不停地剧烈运动,每个人都搞得热汗淋淋的。说起也怪,这样一折腾后,我们反而觉得轻快了许多,之前的各种感冒阴影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们就这样光着身子扛着圆木,跑个十公里后,喝下一大碗中药,然后折腾身汗。一段时间下来,居然没有人一个人感冒过。
一行人怎么扛着一根重达二百公斤的圆木跑呢?首先他们必须要有默契,一起行,一起停,以前面的人为准,他停就停地,他行就行,众人必须左右脚合拍,一起抬右脚,一起落左脚,一起抬左脚,一起落右脚。如果中间有一个人一个跌撞,那么一行人就会出差错。
一个人扛那种四五十公斤重的圆木时还没有什么压力,而一行人扛个二百多公斤重的圆木时就不一样了,因为你自己不行也不能去连累别人啊,于是咬紧牙也会扛起来。
第三十七章:生存(五)
一眼望去的时候,前面的人稀稀拉拉的,而且后面倒是有不少人,现在值得欣慰的是,我目前算是在第一集团了。真不知今天鬼见愁发什么神经了,一大早居然叫我们拉着二百公斤的圆木在雪地上来个五公里。虽然可以在圆木的两边可以绑根带子,但是平直的截面放在雪地里时,一拉,那一面就会插进雪里。我们也不算笨,很快就发现问题的所在了,把绳子绑在一头,在拉动时不能让一头着地,这样圆木的一面就不用插在雪地里,但是不舒服的事情发生了,这样会比平时重一倍,这就是所谓有得必有失。而鬼见愁在一边不声不吭地看着我们,反正他不用担心我们什么。因为到了时间我们没有到达集结地,结果会比现在更痛苦。
“呼,呼,呼。”
老远我就能听到务二实的呼吸像牛一样地喘气。我转过身子时,他向我笑了笑。
“你看你们这一群慢吞吞的样子,我真想呕吐,老猪拉破车啊?在战场上你面对有时不仅仅是二百公斤的外力。不要把自己当人看。”
揍你丫的王八蛋。你来试试。
“你们说,我们有多久没有打过猎了?”鬼见愁对着边上的一个t5问道。
“嗯,有好久了。这么一说,还真手痒。”
“哦,那今天我来次打野猪吧。去,把枪给我们拿过来。”
鬼见愁的声音不大,但字字能进到我们的耳朵。看来这丫出又什么主意来整治我们了。不一会儿一辆猛士开过来了,上面架着一支机枪。
“都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五分钟后开始清扫战场,不要怪我没有先说明啊,子弹可不长眼睛,如果哪个慢了一拍,胳膊脚儿被打中了的话,那是自找的。反正我已申请了百分之十的伤亡率。现在开始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