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医生,你可能很相信她,觉得我在无中生有,但是,对我来说,太过相信一个人,换来的只有永无止尽的失望,所以很多年前,我已经决定,我能真正信任的,只有我自己!”
他在她的眸底,见到一种坚硬如石的毅然。
一个女人,该有多悍,才能只相信自己。
对他来说,她是一个陌生人,甚至,她是一个在诋毁自己未婚妻的陌生人。
“你想怎办?”他淡然问。
也许,他性子淡泊,万事波澜难起,但是,他有自己的思维判断。
未婚妻确实可疑。
现在仔细去回想,从年底到现在,她的反常,太多太多。
“我们一起去‘抓奸’,让事实说话!”她斩钉截铁。
他平静的眸,跟着翻腾不已。他应该拒绝的,这对他来说,很荒缪,很浪费时间。
“你都决定了,又何必来问我?”他静淡道。
无论他去是不去,她都是去定了,然后,会把结果告诉他。
“那你呢?”她灼灼看向他。
她不是善良的人,也不会做太心软的事情。
“好,我去。”他平静地点头。
如果怀疑已经产生,开始无法再去相信将来的另一伴,那么,在婚姻状态未成定局之前,寻求事实的真相,确实最好的办法。
“你在门口,等我看完诊。”他双耳戴上听诊器,示意下一位病人可以进来。
予问看了他一眼,只有不够爱,才能够表现得如此淡定吧!
……
“这间已经装潢好的房子,是贺毅前几天卖掉了自己手头所有的股票,以六百多万的价格买下的房子,户名是他的爸爸。”她用钥匙打开大门,带着赵士诚在这装潢一新的房子里,走了一圈。
“贺毅的家境相当优越,他的外公以前是个省级干部,所以,他的妈妈在家里占了绝对的主导地位,无论是人前人后都相当显赫。八年前,他们老两口感情上出了点纠纷,他爸爸被踢出了商场,更是几乎被净户赶出门。”她简单告诉他一些夫家的家庭背景,
“我们结婚的时候,全部的资金都投在公司,筹备完了婚礼,贺毅身上没有很多的余钱,是爸爸把仅有的那套房子腾出来给我们做婚房,自己却租房为生。所以,当时贺毅说过,只要他有钱,一定给爸爸买很多房子,来弥补老人家。”她静静阐诉,“结婚第二年的时候,他就给爸爸买了一套房子,接着第三年、第四年……这已经是第四套房子……”
“你都没有制止?”他诧异。
如果她的丈夫有离婚的打算,她吃亏很多。
“我清楚,也许是孝心,也许极有可能他一直在替自己铺路。”她极淡地讲,“人性很复杂,纵然以为很了解了,到头来还是猜不透。”这几年,她一直不确定,他到底存了多少离婚的打算。
“只是,如果感情都没了,连家都受不住了,即使我死抓着所有的财政,留着这些钱又做什么?”钱最大的用处就是能买到很多东西,但是同样,钱最没用的地方,就是买不到快乐。
她本身就出生在富裕的家庭,金钱是她奋斗的目标,却不是最终的目的。
她很怕女儿失去笑容。
“他瞒着所有人,就连我公公,也不知道这套房子的存在。”
这套公寓,一百五十平方左右,环境幽静,装潢清雅,真的很适合——
藏娇。
和建立一个新的家庭。
“那你怎么……”赵士诚疑惑。
“你忘记了吗?他结婚证上配偶一栏的名字始终是我,我想耍一些手段,想拿到一串钥匙,太过简单。”她淡淡道。
问题是,她耍手段的目的。
“晚上,他就是约了杜晓雯来这里。”她极轻极寒道。
赵士诚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