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他的激奋,予问很僵硬,她握紧拳头,象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于是,即使欲望早在身体里掀起骇浪,贺毅还是试着放慢脚步。
印象里,他和贺太太的每一次性爱,几乎都是她在主动,但是,其实享受到的人,一直是他,这一次,他决心要给她最完美的一夜。
他离开她的唇,手指轻轻地拨开她额前的发丝,贺太太的头发比以前稍长了,五官看起来更加明亮动人,多了很多的女人味。他俯下身,轻吻她细致的眉毛、紧阖的眼睫、小巧的鼻子,无数个细碎的轻吻犹如雨滴般,点点滴滴地落在她的脸上,从温柔再到激狂。
性爱上,身经百战的他是一个高手,永远知道怎样能挑起女性的自觉,更何况,他对贺太太的身体太熟,熟知她身体的每一寸敏感地带,清楚怎么做能让她更加敏感。
他吮着她的脖颈,蜿蜒而下,一一种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他的吻,停顿在她的胸口位置,他也不急着脱她的衣,只是用舌尖隔着布料,一下又一下时而湿舔时而含缠着她的丰挺。
予问紧绷着身,洗完了澡并没有穿胸衣的她,在他如此的撩拨之下,丰盈下的那朵玫瑰花蕾,在急喘颤悸。
只是,她的身体里仿佛住着两个灵魂,一个灵魂因为他野性热烈的情挑,而逐渐在唤起她女性的本能,而另一个灵魂,这放肆的纵情,却仿佛象有一条冰冷的毒蛇蜿蜒住她的脖子,即使很用力很用力的去呼吸,她还是喘不过气,让她即使身是热的,心还是冷的,冷到血管内翻滚的鲜血都是冰寒的。
他的五指熟稔游走在她光滑的肌肤之间,甚至往下探掬温软润潮。冰与火中,房间里的气氛在沸腾,火花一触即发。
就在他准备动手脱她的衣,她实在控制不住,猛得推开了他。
有了一次经验,这次,贺毅险险撑住自己,并没有被推下床。
“我拒绝!”她毫不思考就出声。
赵士诚说对了,她的演技很糟糕,如果她是个成功的演员,她应该演下去,与贺毅发生水到渠成的关系,让他误以为已经把握住了她。
但是,她不行。
刚才她脑海里浮现的一幕又一幕,象根针扎着她疼,疼到她一阵反胃。
她演不了!
“我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与你如何相恋、如何结婚,我的记忆里,我们还只是朋友,这样亲密,让我觉得一下子无从适应。”几秒的时间,她就冷静下来,镇定自若。
“贺太太,相信我,我们很亲密,七年前你已经不是处女了。”她表现的太抗拒,好象比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时还紧张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失笑,又觉得隐隐失落。
他能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记忆遗失了,同时对他的感情也衰减了很多。
“贺太太,别紧张,我保证,即使很黄很暴力,你也不会疼!”他继续耍幽默。
他又想扑过去,因为,他实在怀念被嫖的日子,起码那时候觉得她的心完整都是他的,这令他抗拒的同时也得意与骄傲。
“等等!”予问还是推拒他。
“不想等!”他回绝得很干脆。
“别让我觉得我们的婚姻没有一点温暖,什么都是从性开始!”她再次推开他。
箭在弦上,但是他僵住了,“什么意思?”
“我们不是从性开始的吗?你一不小心碰了我,刚好我又是处女,所以你发挥了骑士精神,决定负责到底?”
像是一盆冷水当头淋下,被她这些话吓着,他全身的温度都急遽下降。
“贺太太,你想起了什么?”不再孟浪,他变得小心翼翼。
“刚才……我有想起来一些模糊的片段,关于我们第一次上床,那天我们大家都醉得太厉害,接着就——”她顿住了,下了评定,“我们之间恋爱的程度很混乱,开端也很糟糕!”
他僵僵地。
她的记忆是坐火箭炮的吗?一下子就从高中时代窜到恋爱初期,接下如果让她马上想起来他的悔婚,那不就——
“既然要重新开始,你必须按照我说得办!我们按照正常程序走,先牵手,加强感情以后再是接吻,然后才有上床!”她是谈判高手,擅于利用自身的优势以及对方的弱点,并且,不轻易妥协。
“好吧!”只是,想了一下,他竟也不争辩,居然叹口气,很干脆就起身,去洗冷水澡降温。
对于他的配合,她松了一口气。
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正在这时,他搁在床上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予问拿起来一看,是杜晓雯,她的唇角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