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落像个阿飘似的跟在小秦争身后几天了，看他板着脸教师弟们功法，吃饭，打坐，念经，偶尔会有一个小不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那是小时候的木慈。

想到木慈干的那点事，颜落露出了森森笑意，一挥手，小不点便像块点心似的啪叽摔在地上。

“你不要动他。”小秦争还警告她，凶凶的。

颜落只得悻悻地收回手。

小不点看到崇敬的师兄正在边吃饭边与空气说话，张大了嘴巴。

颜落还是跟着小秦争到了秦婉那里，两人同住。

“嗯？你在修炼什么功法？”

“无情剑法。”

“你师父不是不让你练吗？要先练心法的。”这个便是让秦争从小可爱变成阴沉鬼的罪魁祸首，但颜落也不想阻止，谁让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呢。

小秦争皱了皱眉:“秦婉不会教我，我也不想练。”

是了，他都来好几天了，秦婉一次面都没有露，看来他俩的关系很自己想象中不一样。

“我教你，”颜落俯下身子，故意在他耳边呵气，凑近舔了舔他的耳垂，“我教你来愉悦身心的心法。”

小秦争僵了，玉白的脸变得通红，他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颜落故意将他的手放在胸口上，揉了揉:“好不好摸？”

秦争呆若木鸡。

好玩死了。

颜落忽而想到，抽去五识的秦争，双目皆盲，双耳失聪，不知酸甜苦辣，没有喜怒哀乐，不知经受几重磋磨。

心里酸酸的，她想了想，叹了口气:“如果日后有人以答谢之名让你喝水，记得喝。”

“？？？？”

如此不知几日。

秦争偷练无情剑的事情很快被师父发现了，秦一何当即决定为他抽去五识。五识抽去，之前的记忆也不复存在。他将是秦一何最完美的徒弟。

颜落也在，无法阻止，眼睁睁看着少年死死地抿着嘴唇，眼睛漆黑，倒映着她渐渐消失的身影。

颜色，你是我唯一的颜色，颜落脑海里忽然出现了这句话，她征征的，倏而时间飞快，少年秦争随身配剑，身量拔高，沉默冷清，穿着白衣修炼，独来独往，仿佛生来如此。

秦婉的角色也渐渐明晰了，一个心怀仇恨的复仇者。

是夜，颜落坐在秦争对面，他已经看不见她了。不是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离魂术嘛。颜落心里酸酸的。

她慢慢将桌上的点心吃掉，呆呆看着他的眉眼，最终委屈道，“这桃花酥……一点都不好吃。”

重力袭来，天旋地转。

颜落睁开眼睛，她躺在床上，黑衣青年正在她脖颈间舔舐，时间分毫不差，仿佛之前的一切只是她一秒钟的幻觉。

“秦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