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点点头,无比赞同说:“的确如此,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会武功。中医讲究的是天人合一,早卧晚起,必待日光。习武之人常是鸡未鸣就已起来练武。”
簌柔也深以为然道:“玉笙大夫说得对,太阳下山则安寝,太阳升起再劳作,只有遵循大自然这些规律,身体才会无病痛。”
两人又你一言我一语的探讨起习武的坏处,不习武的好处,最后又探讨起如何养生保持延年益寿。竟是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是弱者的立场。
另外会武功的四人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你唱我和,竟也无半分阻止反驳的意思。
两辆马车又摇摇晃晃的上了路,今日的天光暗淡,不像前两日阳光充足,晒得人大汗淋漓。路两边的荒草夹杂着新长出的嫩草,一眼望去,漫山枯黄中带着斑驳的绿色,风吹来的时候,一层灰黄一层嫩绿,缓缓变幻。
快到邺城时,大路两旁隐约能看见一些人的白骨。想到邺城瘟疫爆发也有数月,若是邺城得了瘟疫逃出来的人又在路上死掉,那么这个时候尸体刚好腐烂到只剩下白骨。
因昨晚上哭声太吵,为了让季然之补觉,簌柔今天是和蓝樱凌白玉笙叁人一辆马车。
只是越近邺城,簌柔面色越是沉重。邺城是一座相对比较大的大城,城内虽然只有几万人,可周边也有无数村庄,路上却是一个行人也没有,唯一有的是路两旁阴森吓人的白骨。她心里祈祷至少遇到个人吧,这么大一座大城,死的死,走的走,别提多凄凉。
老天爷似是听到了她的心声,在拐入距离邺城五公里的另一条道上有一辆马车也在往邺城方向赶。簌柔心中疑惑,难道也是治疫的同伴?
待他们的马车赶上对方的马车时,便见是一位儒雅的叁十岁男子坐在马车前赶车,簌柔看了凌白一眼,凌白示意无需理会对方。却不想他们的马车刚超过对方,季然之的马车与对方马车齐平时,对方马车里便传出一道极其慵懒性感的女声道:“几位也是去邺城?”
凌白还是眼神示意大家无需理会对方,只顾赶车前去邺城。对方见簌柔一行人并未理会他们,也不恼,而是慢悠悠的驾着马车跟在后面。
簌柔小声道:“会不会是邺城的老百姓从外面回来了?”
凌白道:“刚刚靠近他们马车时,我探到对方车夫武功应是极高,且车内至少还有叁人也是武功极高,他们四人与我不相上下,或许比我还要高,四位高手出现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绝对不会是邺城的老百姓。”
簌柔想不明白为什么武功比他高就不会是老百姓。却听见蓝樱蹙眉道:“我们一行人中,武功最厉害的便是雷大夫你的朋友,然后是他的车夫,再是凌白大夫。据我所知,晋国内的老百姓应是少有人打的过凌白大夫。”
簌柔道:“原来是这样,那武林中有哪位女高手比凌白大夫厉害的?”
凌白摸了摸鼻子,又甩了甩发,道:“晋国内我想我能进入前十。”
蓝樱鄙夷道:“骄兵必败。”
凌白拉起袖子,一副不服来打一场的样子,道:“你的叁脚猫功夫我还不看在眼里。”
邺城的大门近在眼前,早上是暗天,此时却有些迷雾重重,空气中有股烟呛味,又有一股奇怪的药味。花草树木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绿色,全都裹上了一层烟灰呈现出黄黑色。
簌柔掀开马车窗帘,看城门口没人,她又扫了一眼四周,没发见苏羡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