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跟秦婉雪回房间,马六先在秦胜利的房间坐下,一家人开了个家庭会议,马六有些不适应,才一个月时间不在,没想到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爷爷的遗体呢?”马六问。
秦胜利喝了一口茶,手上青筋直冒,道:“我们是下午跟专机一起来的北京,南京军区的专机,上面的意思是尽快入土为安,现在全国已经通告,明天下午会在宾仪馆举行简单的追悼会,然后安葬在八宝山。”
马六现在算是明白了,上面的意思就是要尽快平复这件事情,一切从简,老太爷的影响力太大,真要将丧事办得轰动,估计那还真是不敢预料会整出什么事情,更何况这也不符合共-产-党人一切从俭的原则。
哦了一声,马六道:“早点入土也是好事。”
秦胜利看着马六,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小六,咱们秦家,可就全指望你了,你秦爷爷不在了,估计不少人都会蠢蠢欲动,接下来,你的责任是越来越重了。”
马六一怔,心里一震,道:“爸,你放心吧,谁要是敢打咱们的主意,我不会放过他的,谁都一样!”
赵茹香看了女儿了眼,道:“婉雪,明天的追悼会你就不要去参加了吧,你毕竟已经有孕在身,再过两个多月就该生了!”
马六也道:“是啊,婉雪就甭去了吧!”
秦婉雪却坚定的道:“不,我一定要去!”
几人面面相觑,却不好再劝,又聊了几句,马六便扶着秦婉雪一起回房。
秦婉雪已经怀孕七个月了,肚子已经极大,走路也不如以前那样方便,被马六扶坐在沙发上,马六拿了个靠垫让他坐下,又将她搂在怀里,马六安慰道:“老婆,爷爷虽然走了,但,我想他也希望看到你开开心心的,所以,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更不要过于伤心,就算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咱们的孩子着想,你说对不对?”
点了点头,秦婉雪盯着马六,眼眶中积满了泪水,半响,才凝声道:“我知道,爷爷说过,秦家的人不能轻易的哭,我不会哭,我不会哭的。”
可说着说着,秦婉雪的眼泪却一颗一颗的全落了下来,不过嘴唇却抿得紧紧的,牙齿咬着嘴唇,死死的,不肯哼一声,人却是紧紧的搂住了马六的腰,肩膀一耸一耸的。
马六心疼到了极点,秦家儿女有泪不轻弹,老太爷这话说得倒好,可秦婉雪毕竟只是个普通女子,在外人面前坚强如斯的她,真正和马六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便显露出小女人一般的娇柔来。
紧紧的搂住秦婉雪,马六心疼的道:“哭吧,哭吧,想哭你就大声的哭出来吧!”
秦婉雪哇的一声真哭了起来,哭得有些撕心裂肺,马六的心便更痛了,等秦婉雪哭得差够了,马六一边帮她抹去眼泪,一边红着眼睛,哆哆嗦嗦的道:“不哭了,不哭了,爷爷不在了,还有我!”
第十二卷
第431章:鸿门宴
第431章:鸿门宴
秦解放的病逝,很快传遍全国,可谓是一石击起千层浪,举国同悲,都在为共和国失去这位铁血上将而惋惜。
全国各地的新闻中都播放着秦老太爷逝世的新闻,全军上下都在进行追悼大会,这都是自发的。
第二天上午,秦胜利夫妇带着马六和秦婉雪一起去了宾仪馆,准备了一番,到下午一点开始,国家领导人先后来悼念,亲切慰问了秦家一门老小,接着便是全军全党的一些重要领导,还有从各大军区坐专机过来见老太爷最后一面的军官。
这些军官大多是老太爷的门生,对着老太爷的遗体三鞠躬,然后围着盖着党旗的秦老太爷走上三圈儿。
花圈挽联送了许多,整个宾仪馆都放不下了,到了下午五点,由市民自发组织的悼念代表也来了,看到不少人痛哭失声,特别是看到那些铁骨铮铮的军人汉子哭得唏哩哗啦,马六的心再次抽动。
一个军人,死后能得到多高的荣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有多少人是真心为你流泪。
无疑,秦老太爷的影响力很大。
南京军区的陈副司令等人也来了,拉着马六的手安慰的时候,这些老人眼中也有泪花,却是呜咽得不知道如何说话,马六这才明白,抛开一些政治主见,抛开一些系统内的潜规则,这些人对老太爷的敬重,其实并没有丝毫的水份。
最后进来的是一行十数位老人,都是年近八十左右,由一些宾仪馆的工作人员或是家人挽扶着进来的,每个人的胸前都戴着白花,手臂上都戴着青纱,身上穿的是泛白的,水洗过无数次的冬志愿军军装,胸前还挂着一大搁的军功章。
十数位老人老泪纵横,呜呜连声,其中两人当场晕了过去,马六也是深受感动,最后他将那一群老人认真的行军礼的姿势记在了脑海中,将那些老人念叨的每一句话都记了下来。
傍晚时分,所有的仪式都做了一遍,虽然简单,却也不算真的简单。
第二天一大清早,在秦家老小的陪同下,老太爷被送进了火葬场,然后将骨灰送到八宝山公墓安葬。
这两天,很累,身体累,心也累。
秦胜利夫妇当天便回了上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不见了踪影。
而秦婉雪也被邵兵送回了枫林苑。
马六没有回去,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下午跟艾丽莎在宾馆休息,到了傍晚时分,马六出了钓鱼台国宾馆,与屠强一起相会在某处私密的酒店包厢,艾丽莎陪同着。
屠强一个劲的喝酒,马六也什么话都不说,两个人一连喝了好几瓶白酒,屠强这才叹了一口气,道:“老太爷不是死于心脏病。”
马六似乎早就知道这个情况,一点也不吃惊,道:“我知道。”
屠强看了马六一眼,叹道:“难怪老首长看中你,你的确是没有让他失望。”
“我想知道是谁下的手。”马六一字一句的问道。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估计这件事情只有老首长自己才知道,过春节的时候,可能你也看出来了,老首长的身体不太好,其实那是因为有人在他的饮食中下毒了,后来我调查出来,是老首长的一个卫兵下的毒,我准备查出幕后主使者是谁,老首长说不用,说他早就知道了,再后来,那卫兵可能是心里有愧,自杀了,这件事情被我悄悄的处理干净了。”屠强沉声道。
马六有些糊涂了:“那你说,究竟是谁下的手?”
“是老首长自己,他服了一种药,一种从美国带回来的药,这种药吃下去,会让人猝死,其症状和心脏病突发差不多。”屠强道。
马六一愣,眯着眼睛道:“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屠强叹道:“老首长的智慧过人,他的心思没有谁能猜得到,或许,他是为了保持自己的气节吧,或许,是为了你吧!”
“为了我?”马六心里一动,眉头再次皱成一团,慢慢的又舒展开来,道:“难怪你瞒着婉雪和秦家老小。”
“这件事情关系重大,除了你之外,我谁都不能说,这也是老首长的意思,至于南京军区总医院的院长和政委,或许他们也知道老首长的死是有原因的,只是他们是老首长的心腹,一辈子也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因为老太爷的确有心脏病,而且现在老首长已经火化下葬,他们再说出去,也只能给他们带来无穷的麻烦,更不会有丝毫的作用,一切木已成舟了!事实不容再行改变!”屠强压低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