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反问:“你的腰到底怎么回事?”
苏卿叹气,心想今天不老实交代,审讯王者陆大队长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法国那边没有坐月子一说,我当时也不太懂这些,所以坐月子时没养好身体。以前来例假时没有的毛病,现在全都有了。”
她说得轻飘飘的,就像在说我今天早上吃了什么。
她不想跟别人说太多这些事,尤其是陆延,搞得像自己在卖惨。
本以为陆延听完会安慰自己,她都想好客套话了,但陆延一直没说话。
苏卿纳闷,就算是听到陌生人这样的经历,也会礼貌性的安慰几句吧,陆延对自己就这么冷清?
她抬眸偷看陆延,呆住了。
陆延的眼神很复杂,有心疼、有愧疚、有怨恨,还有很多很多,夹杂在一起,竟让铁血铮铮的男人红了眼眶。
苏卿从18岁认识他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流露出这么脆弱的神情。
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喂,你没事吧。腰疼的是我又不是你,你不至于吧……”
陆延心想,要疼的是我就好了。
但男人话到嘴边,却是硬邦邦地说:“睡觉!”依旧是教官训兵的语气,甚至更凶。
苏卿被他凶得往被子里缩,只露出一双水汪汪地眼睛,心想我干嘛被他吼住,又气不过地瞪他一眼,但也仅此而已,不敢继续在陆延心情不好时惹他。
她转过身子,背对着男人,心里骂他是狗,明知道她身体不舒服还那么凶。
过了一会儿,身后没动静,她又转回头来,竟见陆延一直盯着自己看,眼神还是那么复杂、悲伤……
“喂,你不会想在这儿坐一晚上吧?”
“问什么问,快睡你的。”
苏卿又气鼓鼓地转回身子,懒得管他了,心想狗男人就是狗,才温柔没两天就打回原形。
周末的工作已经让她很疲累,再加上身体不适,早就在强撑着精神,躺下放松后很快睡着。
陆延听到她平稳的呼吸,长长地一声叹息。
难怪她回来后,不愿意接受自己。
这些年,她一个小姑娘独自生养孩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而自己作为“罪魁祸首”,连她经历过什么都不知道。
他开始后悔当初不该放手。
夜里,苏卿踹被子,他帮她盖好。
苏卿睡觉时手会不自觉压着胸口,容易做噩梦,他帮她把手放到身侧。
这一晚,被人伺候着的苏卿舒舒服服地一觉到天亮,睁开眼睛时,竟见陆延坐在凳子上睡着了。
他该不会在这儿守了一夜吧?
她坐起来,被子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陆延觉轻,马上醒来。
清晨的光透过纱帘照到女人微微凌乱的头发上,她睡眼惺忪地看着男人,男人温柔地笑了。
陆延帮她倒了杯温水,问道:“腰还疼吗?”
苏卿接过水,咕咚咕咚地都喝完了,摇摇头道:“白天还好。”
“那好,我晚上再过来。”
苏卿:?!
“不用了吧,我过两天就好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这样休息不好会影响工作的……”
陆延伸手,打断她的客套话,“把你家钥匙给我。”
苏卿在想怎么拒绝。
陆延催促:“快点。”
苏卿乖乖听话,她发现自己竟跟以前一样,对严肃起来的陆延不敢不从。
只是以前陆延严肃是为了让自己配合他做这样那样的事,现在是让她睡觉、吃饭、上车……
“送完小童后,我送你去上班。”
“不用了。”
“高峰期挤地铁你得站一路。”
……确实。
陆延浑身散发着不容拒绝的气场,苏卿跟儿子坐在后排,想了想,决定闭嘴。
等苏卿把儿子送到幼儿园,回来上车时,陆延回头看刚打开后车门的她,“我不认识你公司的路,你坐前面来帮我指指路。”
苏卿没多想,搬到了前排,等车开起来,导航开始工作,苏卿才反应过来:他不认识路,但导航认识啊!
她斜瞄了瞄陆延,觉得狗男人就是在骗自己过来坐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