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可柔不止一次看到冯殊开车来找夏知蔷,关系熟了后便关心地打听这人是谁,夏知蔷答:“一个朋友。”
“是暧昧对象吧。”
“……为什么这说?”
“这还用想。男人真喜欢一个女人,恨不得当场给抱回自己窝里去,哪儿有闲心思拉来扯去,玩儿什么一退一进的游戏。”孟可柔顿了顿,“况且,他来找你的频率也没那么高。”
夏知蔷辩解:“那是因为他太忙了。”
“也可能是同时撩的妹子太多。就你冯学长这条件,搁哪儿都是招蜂引蝶的祸水,就算他想独善其身,周围的异性能随他愿?我就问一句,你发过去的信息他秒回吗,以及,你有没有过联系不到他的时候?”
有,且不止一次。
夏知蔷无言以对。
她并不清楚读临床八年制的医学生忙起来会有多忙,几乎是天天像高考一样的强度,稍不注意还会被留级或者发配去五年制。
夏知蔷只知道,冯殊顶多在每周末能得出几小时的空,然后驱车来本校,在天光画室里给自己开小灶。
是真的开小灶,不谈其他那种,气氛严肃得犹如花钱请竞赛名师上门补习。
又一次周末“补习”,冯殊教得认真,夏知蔷却听得马虎,心思根本不在画上,全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冯殊自然发现了夏知蔷藏不住的不对劲,只道:“这个月忙完就好了,以后争取每周来找你两次。还有,马上我生日,一起出去吃个晚饭吧。”
“还有别人一起吗?”
“没有。”
“午饭呢?”
“你乐意的话,午饭一起吃更好。”
夏知蔷又不是这个意思:“那……平安夜当天呢。”
她差点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还要去陪别的女孩,所以在平安夜前一天找个理由约我出来,免得翻车。
冯殊一开始没太弄懂她的思路,等猜出个七七八八,他叹气,将身份证拿出来:“我生日在12月23号,如假包换。没别的事,平安夜和圣诞节我们也可以一起过。”
夏知蔷快速地扫了眼身份证上的日期,思前想后,还是问了出来:“你的生日,为什么单独请我一起庆祝啊?”
问完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看,显然很期待答案。
冯殊装作没接收到信号的样子,唯独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当天再告诉你。”
这句一听就是打发人的回答,让夏知蔷生了足足一个月的闷气。
不过生气归生气,她仍是将圣诞节前后几天的时间全都留了出来。
冯殊生日当天,夏知蔷起了个大早,央着孟可柔给自己卷头发化妆。她身上这件紫灰色的大衣是新买的,日本牌子,版型小巧精致,袖口和衣领都围着狐狸毛领子,衬得人一张脸玉雪可爱。
“我算看出来了,人家当没当回事不知道,你反正是真陷进去了。”孟可柔道。
夏知蔷没脸多争辩,只耐心等着。
谁知,快十一点时,正碰上最后几天临床综合实习的冯殊来电,说是有紧急状况,午饭可能赶不上了,下午再来接她。
巨大的失落扑面而来,夏知蔷差点就要掉眼泪,手机又响了。
季临渊劈头盖脸就一句:“下楼,我只能等你五分钟。”
“……”虽然很无语,夏知蔷还是耐着性子问,“是有什么事吗?”
“我妹给你的圣诞礼物,来拿。”
一听是季薇薇托人送了礼物来,她小跑着下了楼去。
季临渊看到来人,眼神固定在她脸上几秒,随即漠然地偏过头去:“磨磨蹭蹭。”
不跟他争,夏知蔷只问:“礼物呢?”
“车上。”
“哦……你开门呀,我拿了好上楼去。”
“有急事?”
“没。”
“那一起吃个饭吧。”
季临渊说罢开门上车,一副,夏知蔷不跟着吃饭就拿不到礼物的样子。
破天荒的,他主动问她想吃什么,而不是把人径直拉到一个自己想去的地方。
结果夏知蔷说想吃披萨。
露出种“你在逗我吗”的表情,季临渊驱车来到一家法餐厅。
没吃上披萨,对面坐着的也不是最想见的人,夏知蔷全程心不在焉的,切个牛排像拉大提琴一样没完没了。
许是看不下去,季临渊将自己切好的那份跟她换了:“直接吃吧。”
夏知蔷恍恍惚惚吃下去两口,才想起来要说谢谢。
“以后不用这么客气,”季临渊擦擦嘴角,“薇薇怎么跟我相处,你就怎么和我相处,自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