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焦灼的缠绵。
“何事?”韩湘君隐隐显得有些不悦。
“殿下,药已经热好了,可要奴婢拿进来?”
他放开怀中的女人,“进来吧。”
兰英端着个盘子小心翼翼的进了车厢,跪坐下来,上头有一盘糕点,还有一个精致的瓷瓶,想必里头是药。
她恭恭敬敬的跪坐在绒毯上,目不斜视,纤细柔白的手抬起韩湘君的脚,为他脱下鞋袜,又缓缓的掀开裤腿。
“殿下的腿受伤了?”苏璃问。
男人阖眼靠在车壁上,“才说的就忘了?”
苏璃会意,随后又妖娆的唤了声,“辞哥哥~”
兰英拿着药膏的手一抖,不过一瞬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手上的动作。
苏璃再问,“哥哥的腿受伤了?”
“一点轻伤,无碍。”
苏璃见兰英掀起的小腿处,有一些旖青,明白了,估计是之前在战场上坠马留下的。于是她也跪坐下来,夺过兰英手里的药膏,“我来给哥哥上药。”
兰英又夺回来,“这事恐怕苏姑娘不懂。”
“有何不懂?不就是上药吗?”
“还得配合手法揉捏才能使药力渗透,苏姑娘懂吗?”
这种跌打损伤,擦个虎骨油按摩的事,她又不是没做过,况且作为一个经常泡在各大按摩场所的人来说,懂得的可比这个婢女多多了。
但兰英已经跟她撕破了脸,显然在与她作对呢。
苏璃不怕,她还是太子侍妾呢,有着恩宠在,怕你一个掌事女官?于是,她又快速夺过那药膏,将兰英一屁股挤开,“我保证揉捏得殿下舒舒服服的。”
两人的小动作,韩湘君觑眼看得清楚,闻言,他笑了笑,“那就拭目以待。”
不知为何,他这话在狭小的车厢里显得有些暧昧,那种只属于他和苏璃之间的暧昧,兰英跪在一旁显得局促,但殿下没发话让她出去,她就只能这么干跪着。
美人做什么都好看,苏璃便是这样的人。她先将药膏扣出一点涂抹在旖青处,再用手掌轻柔的匀抹开,渐渐的,力道变大,小腿肌肤也变得热了起来。
这顺序,这手法,看起来还挺有章法。
“哥哥觉得如何?”
“甚好!”
“还有更好的呢,璃儿会的可不止这些,一会儿再给哥哥按按脚底,保准您舒服呢。”
男人继续阖眼轻笑,“好。”
两人就这般哥哥妹妹的,旁若无人的亲昵起来,兰英觉得自己多余得太显眼,浑身不自在。于是行了个礼,“殿下,既然苏姑娘懂此道,那奴婢先退下了。”
“可。”
等她拉开车厢门时,韩湘君突然开口喊她,“兰英。”
兰英心间一跳,隐隐带着欢喜,立马回过身来,“殿下有何吩咐?”
“称呼可别弄岔了。”
兰英一愣,随后恭敬的回道:“是,公子。”
......
兰英走后,韩湘君睁开眼睛,看着伏在身下帮他揉捏小腿的女人。
她低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小巧的耳垂珍珠配饰叮当,越发显得肤如凝脂。
这么从侧面看去,臻首娥眉,美人如玉,确实够养眼。
“你何时学得这个?”他问。
“璃儿是庶女,小时候常常被欺负,手脚旖青是常有的事,有时候不想让姨娘知道,就自己学着抹药。”
男人点头,“那为何也懂脚底穴位,看过医书?”
“也不是,璃儿小时候为了巴结祖母过活,特地找郎中学的这手法,祖母开心了,我也能少受些欺负不是?”
她说的倒是真话,原书女配父亲早逝,生母又只是个唯唯诺诺的姨娘,家里嫡子庶妹多不胜数,她常受欺负,偏偏又还心比天高,处处想出人头地,于是就养成了一副从小爱算计的面孔,以至于最后反算了卿卿性命。
苏璃想好了,她既然穿过来了,就再不能回去过那种勾心斗角的日子,她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天地开阔,何必去挣那一亩三分地?
韩湘君看着她,若有所思,片刻后又问道:“你一个国公府庶女,是如何与孤结识的?”
这个问题她早就打好了腹稿。
闻言,她停下手中动作,抬头娇羞的嗲了男人一眼,“殿下真是讨厌,难道忘了两年前,浒山雨夜,咱们寺庙相逢了吗?彼时殿下还说璃儿如仙女下凡呢,瞒着璃儿说您是来上京赶考的学子,叫什么陆子衿,后来璃儿才晓得殿下的真实身份。”
韩湘君摩挲袖子的手一顿。
她的话简直毫无纰漏。他表字便是子衿,陆氏是他死去的生母姓氏,这事并无几人知晓。就连他也是长大明白身世之后,派人调查了许久才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