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心地打开房门一间一间去找。
二楼的客房,没有,卫生间,没有,主卧,没有,书房,没有,三楼的洗衣房,阳台,都没有。
到处都是静悄悄的。
这种感觉是很难受的。
他突然有些理解小傻子被他丢在家里时,为什么老是巴巴地盼着他回去吃饭。
那时候他嫌他太粘人,就不准他给自己打电话,凶巴巴地说有要紧事才行。
后来电话就少了。
金主和情人之间,能有什么要紧事呢,后者不过是前者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罢了,可程温不这么以为,他以为阿清是爱着他的,即便思念再浓,也要强迫自己克制着,不能去打扰他的工作。
谎言被戳破的那一刻,他一定很痛吧。
简清回到了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双手颓然地捂住头,深吸了口气,开始思考程温最可能去的地方。
几分钟后,他心里有了考量,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倏然起身,大步走向玄关取下挂在墙壁上的厚重棉服,目光触及到旁边那件黑色羊绒大衣的时候,愣了愣。
不久之前,他还因为程温在挂衣服的时候没能拿稳,不小心掉到地上而骂了他,说他笨手笨脚,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小傻子本身就不是特别高,肚子里装着宝宝,身子难免沉重,那时候明明看在眼里的,却也不帮他一下,故意看他出丑。
简清喉结微微鼓动,伸手碰了碰那件衣服,仿佛上面还残留着男人的余温。
等将人找找回来,他就对他好一点。
他想。
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三点,外面的雪从飞机落地的时候就开始下了,到现在越来越大,气温直逼零下二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