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带他离开苦难的人,是他的爱人。
确诊怀孕之后,两人分房睡过一段时间,没多久小哑巴又开始巴巴地跑到殷靖南门口守着,大着肚子,就坐在地上靠着门睡,怎么讲都不听。
殷靖南扭不过他,三番两次地妥协了。
从今晚起他不会再妥协。
没两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小哑巴总不能一辈子跟他待在一起的。
他应该学会独立。
就像他当初在外流浪时那样坚强。
殷靖南想,也许是他太娇惯他了。
屋内光线昏暗,碎掉的碗片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两人还在为是否分房睡这件事僵持着。
准确地说,是殷靖南单方面的僵持,小言一直处于弱势。
审判权始终在他手里。
“不听话你就走。”
殷靖南把手抽回来,没再看他。
小哑巴身形不稳地晃了晃,捂住有点发痛的肚子,不敢再发出声音,连眼泪都不敢再掉了。
这句话的震慑力绝对是足够的。
殷靖南拉过被子躺下来,背对他命令道。
“出去。”
小哑巴不再做徒劳无功的挣扎了,他犯了错,就应该得到惩罚。
视线从殷靖南宽厚的脊背上收回,安静地离开了房间。
殷靖南甚至听不到他的脚步声,直到轻轻的关门声响起。